nbsp; 表妹?
秦建国脑海里闪过一些情节,是儿时的情节,有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姑娘总是欢欢喜喜地追着他后头喊“表哥”……
少女见他许久不语,面上现出些忐忑,上前拉住他的袖子,他刚要挣开,就听到少女娇羞地问道:“表哥,你以前说要我当你新娘的话……还算数吗?”
秦建国怔住,竟忘了挣开少女的拉扯,脑海中浮现一幕场景,小男孩将手里的花塞给坐在草坪上玩洋娃娃的小姑娘,抬着下巴道:“这花给你,以后你就是我的新娘了。”
这一幕场景在脑海不停地回放,眼前的少女娇羞地仰着头再一次问他:“表哥,你愿意娶我吗?我来找你之前,我爸妈正与舅舅舅妈商议咱俩的婚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子女的本就没有说不的权利,何况是青梅竹马长大又互许了终身的表哥表妹,他的父母其实已经很开明了。
秦建国知道自己该点头同意,但张开口却又似有什么东西在嗓子眼中堵住,对上少女充满爱意的眼神,他艰难地发出声音:“我愿……我……”
……
咚!
脑袋磕在桌面上,疼得云溪一下子从梦中醒来,她捂住脑门轻嘶了一声,然后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粗重的呼吸声,是从床那边传来的。
睡着之前的记忆瞬间回笼,云溪暗道坏了,针灸时间肯定过了。
连忙伸手摸到桌上的火柴盒,刺啦化了一根火柴,光亮驱散了黑暗,也让她看到秦建国满头的汗水,神情挣扎却一直没有睁开眼,他怕是做噩梦了。
“秦大哥,你醒醒。”
云溪喊了一声,一边点燃松木条放入破罐子里,但她的喊声并没有让秦建国醒来,她立刻端着罐子走到床边,抬手触摸秦建国满是汗水的额头,她担心他发烧了所以醒不来。
但就在她的手触及他额头那一瞬,忽然起了一丝风,似是从男人眉心里冒出来的,吹得罐子里的火摇晃了一下,云溪愣了一下,见鬼了?
鬼没见着,但男人却忽然睁开眼,他的眼神透着迷惘,似还未清醒过来,张口冲云溪喊了声:“表妹?”
或许是刚醒来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一丝黯哑,在这样寂寥的深夜,以及透着暖意的火光下,让听的人耳朵都酥了一下,但云溪很快反应过来,直起身与床上的男人拉开距离,轻笑着问他:“你是做梦没醒,还是认错人了?”
秦建国怔住。
“说来是我的错,刚刚没撑住睡着了,针灸过时间了,好在时间长点也没事。我现在给你起针,你先别动。”
云溪说着,就把盖着秦建国身上的单子掀开,动作轻巧又飞快地将银针拔起,等到她拔完,扭头望见秦建国依然一副愣神模样。
他怕是还在回味刚刚的梦境吧。
云溪没有探究,只玩笑了一句:“好了,你可以继续梦中会你的表妹了。”
说完,收拾了针盒,端着燃着松木条的罐子往外走,就在她跨出门槛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一道黯哑的声音——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