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话。
“……除非是男人能养家,否则女人别整日就在家里伺候男人,出来给自己找个事做做,每日有钱粮进账,家里的娃也能多些零嘴……”
这些女人年纪不一,从十多岁到三十多岁的都有。
她们好奇的看着这位沈待诏,觉得他说的真好。
“……女人要自强,要大胆的跨出这一步,等你们比自家男人还能挣钱了之后,你们在家里的腰杆子就挺起来了,倒时候谁伺候谁……这可就说不准了!”
他说的义正言辞,有个妇人就问道:“待诏,咱们这挣钱能比得上男人?”
有人开头,那些女人就开始起哄了。
三个女人等于一千只那个啥,这里大概有上万只。
沈安一瞪眼,说道:“咱们这里是按做工的量来算钱,做得多钱就多,童叟无欺。”
女人们一听就觉得有奔头,当即有人问道:“待诏,若是有人克扣咋办?”
“去榆林巷找我说话,我若是偏袒,那就不是男人!”
“好!”
沈安欣慰的看着这些女人,觉得自己也算是开启了大宋妇女运动的先河。
哥就是妇女运动的先驱啊!
后世子孙得大书特书才行。
“待诏,可你……还是个雏……算不得男人啊!”
一个妇人在嘀咕,沈安的耳朵好听到了,一脸黑线。
他不好和女人计较,就说道:“谁还有问题的,赶紧了啊!不然我走了。”
一群女人莺莺燕燕的围拢过来,你问‘每个月什么时候发钱’,她问‘能不能让自家堂妹也来’
等沈安狼狈的从这群女人的中间挤出来时,正等在外面的杨沫不禁就笑了。
“这群女人……厉害!”
沈安又叮嘱了管事的几句,然后和杨沫出了庄子。
“宋祁说您义薄云天,如今好些人都知道了,有人骇然而笑,说那宋祁怕是有些神志不清。”
沈安一听就怒道:“难道我不是吗?”
杨沫的嘴角抽搐一下,违心的道:“您当然是。”
沈安叹道:“那些人是嫉妒,羡慕嫉妒恨!”
义薄云天啊!
好像是宋江才有的名头吧。
……
“义薄云天?”
赵允让觉得怕是白日见鬼了。
赵宗实坐在边上给他泡茶,闻言就笑道:“爹爹,其实沈安也算是不错,少年狡黠这谁都有,比如说仲鍼吧,昨日就把他妹妹气哭了,还在边上笑,气得孩儿就揍了他一顿。”
赵允让摇头道:“那少年……还有人说他慈悲为怀,好像是方外人说的。”
赵宗实笑了笑,正准备说话,外面进来了一个下人。
“郡王,宫中的消息,生了……”
赵允让微微眯眼,问道:“是什么?”
赵宗实看似在泡茶,可手却在颤抖。
“女……”
“呯!”
茶杯落地,赵宗实手忙脚乱的去收拾。
“好了!”
赵允让挥手让下人出去,然后说道:“你无需慌张,此事……怕是定了。”
赵宗实捡起了茶杯,强笑道:“爹爹,官家还能生呢!”
赵允让叹道:“十三郎,官家不会再生皇子了,他没这个命!”
这一刻的赵允让目光锐利,哪里还能看出半点老态。
“懂不懂?这就是命!”
这时外面有人禀告道:“郡王,有人送了礼,说是来拜访。”
“让他滚!”
赵允让冷冷的道:“官家正在伤心的时候,这时候来送礼,这是想害人呢!记住那人的名字,以后收拾他。”
他见赵宗实面色难看,就说道:“这等事既然争了,那输了就会带累子孙,所以你要好生的想想,为了你的女人和孩子们想想。”
赵宗实应了,赵允让起身道:“十三郎,从现在开始,咱们家啊!它就多事了!”
沈安也接到了消息,他进了书房,谁都不见。
书房里,一张地图摆在桌子上,这是沈安凭借着记忆画出来的地图,不精确,比例更是可笑,可却大概画出了三国之间的态势。
“辽国……”
外面有人敲门。
“西夏……”
“郎君,有客……”
“大宋……”
沈安渐渐沉浸在三国的纠缠里,他的脑海里渐渐多了硝烟。
战马长嘶,箭矢划过长空,勇士在惨叫……
“稳住……”
一排排宋军步卒在列阵,他们握着长枪,绝望的看着对面渐渐起速的骑兵。
长枪被折断,步卒被战马撞飞,被马刀劈砍……敌骑冲杀进来。
“长斧!”
沉默的阵列再度前行,一把把长斧劈斩下去。
血色弥漫……
他抬起头来,喃喃的道:“国大于家……陛下,恕我无能为力了。”
赵祯对他不错,但他却不是神医,并没有生子秘方。
两个嫔妃都如同历史上记载的生了皇女,赵祯……
“这就是命啊!”
他看着地图,一拳砸在北方,狰狞的道:“这就是我的命!”
他的宿命就该在北方。
沈卞消失在北方,而他的儿子将会率领大军踏破长城,杀进草原……
他的命就是为大宋解开那个疙瘩,那个让大宋被后人嗤笑为‘弱宋’的疙瘩。
“郎君,来了几个客人。”
“不见!”
沈安知道这些都是试探者。
赵允让那里不会少,赵允良那里也不会少。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从今日开始,大宋就要进入到一个新时期了。
他抬起头,觉得眼前一片光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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