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你和超级威猛先生还是应该和家里面再勾兑一下,不然这事儿解决不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用再躲驰冲,参不参加明天的行动于她而言已经没所谓。
电话那头有短暂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钟家千金郁闷回话:“我表哥向林传话过来说钟家和杜家的喜帖已经开始陆陆续续送出去了,估摸着你娘家和夫家那边这两天也会收到……向佑,我快烦死了!”
向二小姐怔忪了片刻。因为,她已经敏感的觉察到——这一次黑珍珠拒婚的口气已经明显没有头几回那么强烈干脆了,甚至还带了些妥协的味道,这很不符合钟大小姐的一贯人设,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插曲。但是,人家里面的板眼儿,她并不愿意过问太多。“好吧,一会儿见面再说!”这大清早的,被童颂言那事儿弄得谈什么都没胃口。
挂上电话,正发着呆。身后传来驰冲的声音:“要去哪里?”清清冷冷,听不出情绪。
向佑转过身,却发现丈夫似乎已经在她背后站好一会了。整整多出一个半脑袋的身高差,强大的气场,矜贵优雅、眉目俊朗的驰二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男人味儿。此刻,他看着她,面色仍旧清冷,目光却是暖的、灼热的,有那么一瞬间似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去,看得人肝儿颤:“上……上班呀!”明明是一句正大光明的话,没来由心虚的人却说得吞吞吐吐。
“在家待着,我给你请了假!”驰冲看着妻子抬头时露出那张清灵剔透的脸,夙愿得偿的喜悦让他心里坚硬冰冷的一块儿变得温软热烈,绵绵密密全是爱意。
向佑挠挠头,估摸着丈夫担心她昨晚踩着玻璃的伤口,小声安抚道:“我的脚没关系,就那点小渣滓,用不着请假!”
驰家家主抬手,宽大的掌心温柔抚摸着女孩子的发:“囡囡,有些话我想现在有必要同你讲清楚,跟我上楼!”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男人将她搂在怀里,径直往书房的方向带过去。
呃!向二小姐看他一脸严肃模样,心里也跟着忐忑起来。她似乎已经猜到了丈夫要同自己说什么,但她并不想那样,少不得还要做驰家二爷的工作。只是不知,最后妥协的会是谁?驰冲比她霸道强硬多了。
……
人走,茶也凉了。
宽敞明亮的客厅一片狼藉景象和狼藉心情。温玉右手提着餐叉,发泄般一点一点地在极品鹅肝上戳刺着,硬物划拨瓷器的声音尖锐如在耳膜边上嚎叫,难听至极。
“一直以为是个聪明人,没想到连老二都及不上!”温玉的声音再也不复往日的娴静温柔,反而带了一点狠辣冷厉:“肖毓青,我高看了你。”
面容苍白的女人从散落了玻璃渣的地上站起身来,白玉般的膝盖触目惊心,红梅朵朵热烈盛放。此刻,她又恢复了驰家三夫人往日里骄傲不羁的模样,泪干了,目光也冷了:“谢谢你的高看。这句话,我同样送给你!”做了三年的国宝,到头来不过是个笑话……
温玉的眼神幽幽凉凉的,讥讽、自嘲兼而有之:“难道,你不会觉得愤怒、不甘、委屈吗……以为是个无话不谈、情投意合、同病相怜的朋友,没想到,却是自己最大的情敌!”
“你想说什么?想挑拨什么?”驰家三夫人切割着自己盘里的东西,饿死鬼投胎般吃着,不顾身份,毫无形象。
温玉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用湿纸巾将自己的手擦得干干净净:“童颂言今天为什么会上门找二爷摊牌?”女人挑眉,轻言细语的说着,一副教养极好的世族大家当家主母模样:“你不会没有怀疑过——向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