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算了大半年,准备实施的计划,也是她在出嫁前就答应好的,帮衬父王壮大戴南国商户发展的计划。
如今完了,全完了。
被青大夫一棍子打下去,文桑的商户再不可能轻易透露过多的来往密件,要帮忙父王办成,难上加难。
虽不知她是如何瞎猫碰上自己的计划,但靖澄绝对不会放过她。
“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人群里的桂从赫一跃而起,他从来不会让女人挡在自己前头。
横冲直撞之际,被适才的衙役拦住了,衙役一把抱住他,压低声音,“青大夫说了,如果鬼大夫还当她是徒弟就别捣乱,你出马,她必输。”
“你?!”桂从赫的脸色涨红,终于知道徒弟此前跟衙役说的是什么了,可是这衙役……
细看之下恍然,正是前几天刚被徒弟医治好的重病男子!
应该是新招入衙役队伍充数的。
可是天下哪有那么多巧合,一定又是徒弟事先安排好的。
他彷徨的看向卓青鸾,正瞅见那薄纱帽动了动,她的轻声飘扬而出,“启禀太后,草民已查出他们背后之人,万望太后定夺。”
话音落,两个纵火犯争功似的膝行上前,“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是戴南国靖欢公主指使我们盯着医馆,放火烧死青大夫的!”
“也是靖欢公主让我们流窜各处,打探商户消息的。”
当“靖欢公主”几个字冒出来的一刻,百姓们多半是发蒙的,随即方想起来,似乎真的有这号人物。
可惜,马车里的靖欢,心虚至极,并且愤怒交加,冲动之下跳出马车,“两个混蛋,亏我这么信任你们,竟敢诬陷我,真是不想活了!”
她对纵火犯们拳打脚踢起来,下手是真狠啊,差点儿把男子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男女纵火犯磕头如捣蒜,畏如过街老鼠,一边求饶一边往卓青鸾的身后躲。
靖欢打的正起劲儿,忽然被素白的裙子挡住了,愤然抬起头,撞上了一顶薄纱帽子。
“原来您就是靖欢公主啊,咱们还真是冤家路窄,没记错的话,你这会儿不是应该待在郡府吗?文桑律例对人不对国,规定的七天就是七天,还有一项绕城示众没有实行吧贺郡守?怎么竟不了了之了?”
卓青鸾语调拉长,像是闪电掀动了惊澜,引得周遭百姓们频频侧目。
“对了,她就是前几天找桂林医馆麻烦的女子。”
“就是她,把医馆砸的不成样子。还宣称青大夫要毒死她,结果根本是子虚乌有。”
“她当时可说过,要让青大夫不得好死,没想到竟真的放火烧房子烧死人?太恶毒了。”
“按照律例,该关七天,还游街示众呢,竟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贺郡守的脸色铁青,一时间冷汗习习。
与此同时,靖欢也从激愤中醒转了,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莫非姓青的贱人,是故意逼着她现身的?!
遥听八轮马车里传出太后的声音,“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