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苏向肖闯要人,肖闯有苦说不出,“这位姑姑,您说,我抓了梅小姐,我能做这不齿的事吗?”
“你还辩解什么?王富,是你命人抓的吧!”锦苏怒怼他。
“王富,在我的军营配合调查。拾璎小姐未成年,我们不能拘禁她!我堂堂男儿,我自己做的,自己定会承担。”肖闯道:“拾璎小姐,独自等了许久,我让士兵请她进营地休息,用晚餐,她不肯来;我担心她有危险,想做好事送她回去;等我换了便装出来,却不见了她的踪影。我还以为,你们把她接回家了。”
陆公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这男子声音洪亮,铿锵有力,说话有分寸;一双朗目炯炯有神,举手投足自是不凡,不像吹科打诨的军官。
陆公子有几分欣赏,想必,他的话还是可信的。
不过,他对璎妹妹,好像很在意,是特殊关照?
陆公子心里,有那么点不是滋味。
“啊?……,当兵的人,请她进军营,还不把她吓跑了?”锦苏大声说道。
“苏姑姑,我们赶紧往回找!拾璎,没走我们来的路,她应该往那边走的。”霑豪道。
锦苏的话,霑豪基本同意。现在最紧要的,赶紧找到拾璎,而不是斗嘴皮,耽误时间!
“长官,您没有为难拾璎,多谢!”霑豪冲他扬头,略微抱了下拳,“梅府管家,还请您尽快放回!”
霑豪和锦苏回轿车,朝另外一条路追寻过去。
“我好心请她,还把她吓跑了?”
头一次,肖闯觉得自己愚笨。
她,危难时刻敢救人,是种本能;她,并非多有勇有谋;
毕竟,拾璎小姐才十三四,对穿军装的,多少是畏惧的。
……
霑豪料得不错,拾璎战战兢兢地赶着马车,顺着城墙根下的路往前跑。
赶了不到半个时辰,拾璎体力不支,马儿也不行了;
拾璎没吃饭,肚里很饿,身子很累,眼冒金星;马儿呢,赶了一天的路,也是倦了;
拾璎骑过马,刚过马车,却不知要饮马,给马儿草料。这些,家里有专人喂养打理。
她可劲赶着车跑,马儿没体力,也不乐意了。
在东直门城墙边,马儿一个趔趄,趴在那里,再也不起来。
拾璎赶紧下车,说,“马儿,坚持一下,我们回去!到家了,有好吃的,就不饿了。起来,……起来,……起来!”
一个姑娘赶着马车,真是新奇的事儿。
有人发现,上去问话。
拾璎害怕,哪敢说呀,不敢吭声,抱着马脖子,只是说:“马儿,起来,……我们回家!”
任你怎么问,不理会,不回答,不吱声……
“哎,可伶!怕是个聋子呢!”问话人摇摇头,离开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打眼一瞅,没有看着顺眼的,她心里更胆怯。
霑豪他们的车一直往东,走到东直门附近,有很多人在围观什么。
远远地,霑豪看到自家的马车,“对的,这就是了!”
霑豪下了车,从人堆里挤进去,果然,那个小小的,桀骜不驯的人,紧紧搂着马脖子,闭着眼睛在休息。
“拾璎,是你吗?”
梅拾璎听到了,她抬起头来,看见熟悉的面孔,正亲切地看着她,顿时委屈极了,“霑哥哥,你来了?你家的马儿都不动了,我不知道,它怎么回事儿,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拾璎边着话,眼泪很不争气,哗啦啦往下流。
霑豪心里一酸,说道,“傻丫头,马儿也饿了,一会弄点饲料就好了。你呢,不饿吗?”
“我?饿着呢,饿晕了!”
你不问还好,霑豪这一问,拾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可我身上没有钱,不敢随意吃别人的,想着快快回去,弄了好吃的。真的,我真的很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