霑豪能来电话,陆定国很意外。儿子很机敏,陆定国颇为欣慰。
霑豪说,梅家女眷扫墓回城,被守城的官兵怀疑,抓走管家留待查核;梅家二丫头拾璎现在没回,恐怕她会有危险,霑豪急需一辆轿车去寻。
“什么?有这样的事?”陆定国大怒,眼下寻人要紧,又问:“霑豪,你现在在哪?……,哦,好!一会儿,我让司机来接你,你梅伯伯的小丫头,别让她吃亏了。”
陆定国放下电话,立即打电话给北平的旧部,让派一台轿车急用,云云。
陆定国,毕竟曾在直系部队;在北平,他还是有一些实力的。
陆军座坐下来,仔细想这个事;
只是不知道,这守城的军官,到底属于哪类人?
如果,是一位正直的军官,他倒是不怕什么;就怕,某些人别有用心,无利不起早。
如果,有人想拿这事做文章,顺藤摸瓜,不晓得会搞出些什么名堂来。
“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梅家母女几个人,住在他陆家的别院。果真有什么事,追究起来,我陆家恐怕也脱不了干系。陆家很可能也被那些无耻之徒咬上一口。
既是如此,不能让他们抓这个人!
不管主人,还是仆从,都必须救!
现在,该怎么做呢?
以前的朋友,在北平军队能说得上话的人,又能卖他陆定国面子的,有谁呢?
突然,他想起一个人来,北平王的手下--师长耿世杰。
陆定国打电话,“世杰,无论如何,你得帮忙把人给保下来,把抓的人给放了!”
“他奶奶的,无事不露面,露面就有事!”耿世杰在心里偷偷地骂。
“老陆,军座!”耿世杰打起了哈哈,“这事有点难办,守城军官不会无故抓人。人都抓起来了,我哪能说上话?”
“哈哈,你耿师长是北平军界的实权人物,你说不行,别人哪敢说行?”陆军座说道:“此事纯属误会。我结拜兄弟家里人,这事,你得帮忙!不然,兄弟面前,我交不了差;我在军队的威严何在?在老朋友前,我陆某的面子何存?”
陆定国,以在南京军事委员会的职位,在震慑耿师长;耿师长也不笨,自然知晓其中的厉害。
他不会放过能攀上一个人。以前,还有些交情;现在,在中央军有一定的位置,何乐而不为呀?
“军座,您折煞我也,”耿世杰道:“主帅不在,卑职代为处理些微小事,如此而已!”
“老将坐镇,北平幸甚!”陆军长说道:“您不会做出格的事,我也不做出格的事,更不为难你。互相支持,信任,可好?”
耿师长思虑良久,说道:“军座,容我一试吧!”
陆定国不是无赖,更不做有损尊严的事。
以耿师长十几年的经验,陆定国知道,有人被抓,还去保;那必然是他那方面的人。那个嫌疑人,和日本人、关东军,以及蒙古人都没关系了。
耿师长权衡再三,这才给肖闯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