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慎晚一怔。
“警察是假的!”许卓南补充了句。
窗外的警官已开始不耐烦的拍打车窗,许卓南的个人通迅终端响起,雷慎晚听到里面清晰地传来一句,“再坚持三分钟!”
“现在就拉起警笛!”许卓南对着通迅那端吩咐,面部表情空前的严肃。
雷慎晚隐约听到远处似乎响起了真的便响起警笛声,再看车窗外那两位原本还大呼小叫的警官,此刻竟有些气急败坏,凶神恶煞地爆着粗口,有一个警官还持着警棍向车前方走去。
当车外的警棍隔着车前窗迎面而来时,雷慎晚条件反射地转过身来,伸出双臂,将原本正坐在驾驶位上的人扑在身下,老鹰护小鸡般地护着,将自己的后背对向警棍袭来的方位。
她并没有听到车窗碎裂的声音,却听到了彼此急速跳动的心跳,还有那即将触到的唇以及彼此气息不定的呼吸。
窗外的警笛声快速逼近,许卓南将几乎覆在他身上的人按向自己,在她的额前重重地吻了下,“慎儿,我们没事了,这次是真的警察来了。”
有人走到驾驶位侧,许卓南戴起墨镜,象征性的仅放下车窗不足2厘米的样子,“今晚给大家添麻烦了!”
那人似是愣了下,随即毕恭毕敬地点头,“我让……他们送你们安全抵达。”
……
雷慎晚洗浴之后下楼时,许卓南在书房,隔着半掩的书房门,她听到他在讲电话,“……18点前我要结果,过程无所谓。”
见她进来,他点了点头,示意她自便,也随即挂了电话。
“睡不着?”
雷慎晚歪着脑袋在他书桌的对面趴着,手上拿着他笔筒里的笔无聊地转着,“谁的电话?”
“……唐警官。”
“我觉得你更像是他们的警长。”
许卓南微顿,随之笑了,“都只不过是祖上之荫。柯以轩先生人虽不在这里,但影响力还是有的。情急之下,作为他的家人,自然也是可以享受比别人要多些的惠利。”
“你说今天那帮人是冲你还是冲我?是劫财还是劫色?”
“睡不着又开始瞎猜了?警方不正在调查么?也有可能是随机的,逮着谁劫谁,劫到啥算啥。”
“我觉得是冲我来的!”
“……”
“因为窈窕淑女,劫匪好求嘛!一定是今天我在机场的惊艳亮相招来这一堆乌合之众……否则,就你那破车也没有夺人眼球之处呀?”
“破车?”
“也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你那辆破车会坚实得像个堡垒?”
“那车是父亲大人送的,说是柯宅里准备退役的一辆……”
“幸亏了!”雷慎晚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去睡觉了!晚安!”
“晚安!”
许卓南的目光追随着渐行渐远的那个背影,紫罗兰色的蕾丝睡裙欲说还休地勾勒出一段纤柔的腰肢,一双笔直的小腿随着她赤着脚交替着隐现在裙裾下,脚趾上那朱砂般的红色……
许卓南被自己的神游给惊到了,拿起面前的杯子,遑论它是否已经凉热,一口喝了下去,烫!
“啊——”书房外传来异样的响动和一声惊呼。
书房内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的事发地点也就锵锵一分钟的样子。
“慎儿?!”
旋转楼梯处,那抹紫色此刻的造型异常的狼狈。一手抓着扶梯栏杆,一手撑着腰。
“伤哪里了?”
“屁股疼!脚疼!”
许卓南蹙着眉,迅速附身,手指探到她的脚踝处,稍稍用力雷慎晚便大声呼痛,看到她额前渗出的虚汗和眸中升起的湿意,打横抱起。
书房内,雷慎晚坐大班椅上,许卓南快速取出急救箱,单膝触地,将她的脚放在膝头,熟稔地为她处理扭伤。
“……你还修过医学呀?”
“……处理扭伤?经常户外活动的人基本都会掌握一些。”
“可是处理这一切你只用了两分钟耶!”
“两分钟?”,许卓南微顿,随之勾唇,“怎么你还有心情掐着表呢?不过,这也是我听到过的最有艺术感的赞美!”
两分钟不会有错,因为许卓南刚才在找急救箱时,她无意识的瞧了眼书房门口的挂钟,鬼使神猜的那时间印象非常深刻。
心中,那个破茧而出的猜忌愈发的深了。
“感觉好点儿没有?”许卓南的眸中难掩怜惜。
“我们能不能暂时换一下卧房?我的脚这段时间不方便上下楼。”
许卓南顿了会儿,随之点头,“我的床,可能比较硬。”
“我喜欢硬的。”
雷慎晚看到许卓南那弯起的唇角。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刚才跟的那句,怎么听起来有点儿像……耍流氓。
……
许卓南很快便换完了床品,雷慎晚躺下后,便以各种不打挠他工作或休息的原由催他离开,许卓南坚持她睡着了再走,雷慎晚反抗无能,顺从。
听到卧房门合上的声音,雷慎晚盯开了眼睛。
可室内真的太黑了!丁点儿光线都没有。她兀自适应了好一阵,发现仍无济于事。不得已,打开了床头灯。
许卓南书房的休息室,雷慎晚也不是没来过。
说是休息室,不如说是一个隐起来的卧室,虽说整个面积比不得主卧,但却也没小多少,整个的布局与主卧雷同,只是当下的状态比主卧多了些禁欲式的干净、整齐。
虽说换了床品,房间充斥的都是他的气息,她莫名其妙得觉得全身燥热,被子也被她掀掉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做工精湛的水晶框。看样子应该好像是个电子相册,雷慎晚拿在手中,折腾半天竟没找到开关在哪里?悻悻然地放回原处。
拉开床头柜,上面两格是空空如也。打开最下面一格时,郝然进入眼帘的是一盒打开了包装的杜蕾斯。
我去!这真是他和他的五小姐的必须品吗?
就在此时,卧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