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下官白泽府粮道总管郝建明,参见陆大人。陆大人,您突然驾临粮仓所谓何事?”
“没事没事!”陆笙淡淡的一笑,“监察使下来查探皇粮征收情况一时忙不过来,所以本官协助监察使过来审查一下。”
“这……”郝建明脸上顿时露出了惶恐之色,“大人,白泽府的粮仓……前几天监察使大人刚刚查过了啊。大人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走错了?”陆笙露出茫然,但看着眼前这些人脸上精彩的表情,反倒觉得自己并没有走错。
如果心底没有鬼,一个个屁颠屁颠的跑来做什么?
“大人!有状况!”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打断了陆笙和他们扯皮。陆笙身形一闪,瞬息间来到那名玄天卫的身边。
“大人,您看!”那名玄天卫抽出战刀,狠狠的从粮仓口部插入,刀还没有末柄,却已经捅到底部了。
一声闷响,让随后赶来的官员们浑身一颤。
“应该是刺到石子了,是石子……”郝建明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颤抖的掏出手绢,颤颤巍巍的擦着额头上的虚汗。
“你下来!”陆笙脸色阴沉的让那名玄天卫下来,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一道剑光一闪而逝,陆笙轻轻一脚,一半粮仓瞬间爆裂开来。原地留下的,是一个完整的,空心的截面粮仓。
果然是悬空仓,粮仓偌大的仓体内竟然是空的,在粮仓的口部,搭建了一块隔板。所谓的满仓,竟然只有口部那么一点点不到七八十斤的粮食。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粮道官吏瞬间一个个瘫软了下来。事实摆在眼前,所有的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
“大人!这里有情况!”
“大人,这里也有情况!”
随着第一个被发现,接下来一个个的也陆续被发现。而白泽府粮仓的空虚程度,让陆笙触目惊心。
很快,白泽府知府也听到了什么风声赶来。在得知白泽府粮仓竟然有这么多悬空仓之后,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久久无法合上。
“这……这……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打入监牢——”知府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声响都破了,扭曲的面孔跟要吃人一般。
“不用了,这些人我全部都要带回安庆府。”
在衙役们的帮忙之下,忙到深夜一万多个粮仓才全部检查完成。竟然有四成的粮仓是空的,这些空仓几乎都是集中在中间一块。
而粮道所属的官吏一个个面如死灰的瘫倒在地,他们已经认命了,也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只能靠着装死来逃避现实。
“林知府!”
“下官在!”
“出了这种事,你务必要保密。决不可泄露半个字!所有今日在场的人员,一定要勒令他们守口如瓶,一旦传出去引起恐慌,你我都担待不起。”
“是,下官知道……下官知道……”林知府满头大汗的应道。
陆笙命玄天卫将这一通粮道官员押进马车,连夜启程赶往安庆府。这件事太大,已经不是玄天府独立能够面对的了。
旭日东升,太守府今天开门的时间要比往常提前了半个时辰。
今天一大早,贺行之便换上了崭新的官服在办公室之中等候。卯时不到,旷别三年之久的道台大人吕向阳一身官服的来到贺行之的办公室。
“下官见过贺大人,一别三载,大人别来无恙?”
“耀之,你回来了,我可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大人厚望,向阳铭感五内。大人三年来推行新政让楚州焕然一新,下官虽然在丁忧期间但所见所闻皆是日新月异。
大人七年不鸣,却不想一鸣惊人。这三年,下官也一直在想,下官所到过五个州,在十二个任上担任过要职,推行新政不下五次。
虽然次次都勉强算完成,可等下官卸任之后又皆被推翻。而且同僚对我的评价也是褒贬不一。
下官原以为,是他们嫉贤妒能。现在看到大人新政,下官才恍然开悟,下官的新政不过是乱病投医,改来改去也许只是劳民伤财而已。”
“耀之可千万别这么说,新政本就是前路渺茫之法,在成功之前,谁知道是成是败?你之前的那些新政,在我看来是极好的,只是有些地方操之过急。
我想推行新政,本也是无奈之举。说起来原本打算等你回来之后让你替我主持新政推行,却不想我的想法与陆大人一拍即合,所以未能等你归来,耀之不会怪我吧?”
这是贺行之心里觉得最对不住吕向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