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沈茜霖全力跑在村中的石板路上,光着的脚丫也套上了一双拖鞋,但疏于锻炼的柔弱身子,此时却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她脸上挂着泪痕,手背不断去扫自己脸颊,向前跑动的过程中,身形总会有些踉跄。
有老妪见了就会连忙向前询问:“少主您怎么了?”
沈茜霖却并不回答,径直朝着祠堂入口的方向奔跑。
脑海中,她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些,听到的那些,得知的那些,让她此时心绪无比杂乱。
地府、殿下、转生石、地灵封禁……
她都看到了,她都见到了,她不知道为何会是自己,可此时也唯有自己。
一个小时前。
刚入睡的沈茜霖突然听到了一声温柔的呼喊,等她回忆起着嗓音属于谁时,连忙睁开眼。
那呼喊声,只属于已经去世多年的母亲!
眼前不是自己的单人床,而是一片星空,耳旁还有轻轻的流水声响,自己身体也是出乎意料的轻灵。
“茜霖,这边……”
“妈、妈?”沈茜霖失声喊着,声音有些发颤,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
这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美丽女人,穿着一身素白色的古裙,长发柔顺的滑落,只扎着一根木簪,静静的站在沈茜霖面前,目光之中满含着温柔和歉意。
她声音十分温柔的说着:“对不起,茜霖,我是你母亲,但也不是你母亲。”
“妈……”
沈茜霖颤声喊了句,已经开始止不住的流泪。
“茜霖,坚强些,你要承担的远不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些,”‘母亲’缓缓跪坐在沈茜霖面前,搂住了沈茜霖的身子。
这个诡异出现在沈茜霖梦境中的女人,此时在轻声说着:
“虽然这是我们一脉逃不过的宿命,但每次发生,我总归要说一句对不起呢……
但今天,这个宿命将在你身上实现,茜霖,小地府即将冲入现世,如果此事发生,大华国很快就会生灵涂炭,无论你是否接受这个命运,现在都必须去接受。
如果你要怨,就怨我们太过残忍了吧。”
话语落下,女人身上飞出一道道白影,竟有数十人之多。
她们大多都是三四十岁的面容,模样有些相近,穿着相同的装束,此时都在注视着坐在‘地上’的沈茜霖。
此时,那个拥着沈茜霖的女人才失声哭了出来,“孩子,妈妈对不起你,可妈妈没办法……原谅妈妈,对不起……”
“妈!”沈茜霖终于伸手抱住了眼前的女人,忍不住哭了出来。
那一道道身影接连传出叹息声,随后渐渐归于这白衣女人的身体中,沈茜霖的哭声也渐渐忍了下去。
沈茜霖颤声问:“妈,真的是爸爸为了练功害了你吗?”
“傻孩子,怎么可能呢?”
这女人手指落在沈茜霖额头,周遭画面顿时转变。
先是一面土胚垒成的简陋墙壁,墙壁上挂着一件深蓝色的古袍,有一名白衣女子跪坐在古袍前,不断叩拜。
随后,这女子拿起了一把匕首,划破了自己的脖颈,慢慢的倒在血泊之中。
那古袍仿佛活了过来,将地上的鲜血尽数吸纳,有一瞬变成了血红色,随后又慢慢的恢复成了深蓝。
画面再转,依然是差不多的布局,依然是那件此时正悬挂在族地祠堂中的古袍,依然是白衣女子在叩拜,而后这女子划破了手腕,慢慢倒在血泊中,鲜血与魂魄再次被古袍吸纳。
画面第三次变化、第四次变化……
迅速切换的画面中,周遭场景会变,但主角永远是那件长袍与一名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在长袍之前自尽。
最后一幅画面中,背景已经十分熟悉,就是他们族地。
沈茜霖的母亲跪坐在这衣袍前,带着少许泪痕,依然是抓着匕首抬手,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不,妈,不要!”
“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一旁传来了柔声的呼唤。
沈茜霖眼前的画面消失不见,那身穿白衣的女人缓缓走来,仿佛几十个声音融合在一起,发出了一声轻叹,轻声道来:
“我们孟氏一脉,才是地隐宗的宗主一脉。
每一世,我们在少女时选出最为优秀的族人作为夫婿,成年时成婚,成婚第二年必然会产下一名女婴。
而后,我们就要静静的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如果这件衣服的灵性开始消散,我们就必须以自己的魂魄祭养。
用唯一能穿起这件衣服的血脉去血祭,这是在天地元气断绝之后,是我们能够想到的、唯一一个保持这份传承的办法。
茜霖,你本该也随母亲姓氏,‘孟’,只是你父亲想扭转你的宿命,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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