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种情形下,颜彦也不好再提离开了,可留下来也有留下来的难处,她怕陆含万一出点状况朱氏会怪罪到她身上,以为是她妨的。
“母亲,您来说,我究竟是留下还是离开?”颜彦把决定权交给了朱氏。
朱氏一听这话满心的嫌恶,刚要命她离开,可转而一想,连皇上都要颜彦的一个承诺,说不定这孩子真有什么造化也未必。
都这个时候,赌气是最不明智的选择,因而,犹豫了一下下,朱氏也拉住了颜彦的手,“好孩子,你就留下来陪陪我吧,不若这样,你再去求求注生娘娘,求求她保佑含儿,也求求阎王爷,千万别带走任何一个。”
若在平时,颜彦听到这番话准得发笑拒绝,可这会看见朱氏的眼泪和站立不住的身子,她笑不出来了。
正掂掇是不是听朱氏的劝再去拜拜时,只见吴哲转过身子,也冲颜彦长揖一礼,“有劳大嫂了,这份人情妹婿记下了。”
见此,颜彦那番拒绝的话倒不好说出口了。
罢了,左右不过是磕几个头,就当为自己积德行善吧。
这么一想,颜彦再次走到供桌前面跪了下来,两手合掌,用一种大家都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大慈大悲的注生娘娘在上,奴家陆颜氏在此诚挚祈求,请您一定要保佑护大周护国公世子夫人吴陆氏平安闯过这一关,保佑他们母子平安。还有,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路过的神仙也好,经过的鬼神也好,还请你们给阎王爷带句话,请他看在大周历任镇国公和护国公之灵的份上,放过现任护国公世子夫人吴陆氏,放过他们母子,千万别带走任何一个,不要再让母子分离的惨剧在他们身上发生。”
说完,颜彦把手平放在额前,跪下去磕了三个长头。
事毕,颜彦起身后,并没有即刻站起来,而是抬起头来看了看供桌上的摆设。
大概因着这不是吴家的正经上房,因而供桌上除了注生娘娘,并没有供奉其他神明,正中墙上挂的是一幅吴道子的《孔圣像》,两边还有一幅楹联,是“为仁尚礼德配天地,益智崇义道冠古今。”
看得出,这楹联的字体不是出自吴道子,应该也是出自大家之手,只是离得远,颜彦看不清下面的落款。
不过她倒是认出了供桌上摆放的那对天青色的八方净瓶是原主送给陆含的成亲贺礼,那对净瓶是宫里之物,是当年太后送给祖母的,后来祖母又转送给原主了,原主当成新婚贺礼送给陆含了。
因着瓶子下面有落款,颜彦还记得瓶底分别刻着“寿山”“福海”四个字,此外还有年份落款。据说这对梅瓶是李琮的祖母六十大寿时专门烧制的,后来这对瓶子到了太后手里,太后又转送给原主的祖母。
想到这,颜彦在脑子里搜了一下,貌似原主每年都会和陆含互赠礼物,而且原主送对方的基本是宫里出来的,而陆含也是清楚这点的。
所以尽管她和颜彦生分了,但这对瓶子却被当成了宝贝摆在供桌上。
这就令颜彦有些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