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天不到9点两人就收摊了,反正也没生意,干耗着没有任何意义。
然后南山牧野去买了1000多块钱的食材,准备好好研究一下发面的配方。
这下两人又没钱了,不过林雪瑶非常支持他,同时做好了典当心爱首饰的准备。
毕竟狠话是自己放出去的,她全靠着这个男人给自己争脸,和脸面比起来,钱不是问题。
回到家里,林雪瑶洗漱完就早早睡下了,只剩南山牧野一个人在厨房折腾。
凌晨4点钟,她起来上厕所,看见厨房还亮着灯,便睡眼惺忪地走了进去,不禁吓了一跳。
只见案板上摆了一大堆瓶瓶罐罐,光葡萄酒就有好几瓶,面粉洒得满地都是,放眼一片狼藉。
南山牧野正坐在角落里,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布满血丝,直勾勾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这是走火入魔的节奏啊!
林雪瑶走到他身边,柔声说,“要是做不出来就算了,别勉强自己,回头你再疯了,我还得去精神病院给你送饭,多丢脸呀!”
南山牧野依旧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失了神丢了魄。
林雪瑶又劝了几句,没什么效果,就去睡觉了。
梦中,她又回到了记忆懵懂的童年,小小的女孩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泣。
房门打开,走进来一个温柔的身影,将她轻轻抱在怀里,“雪瑶妹妹,告诉哥哥,谁又欺负我们家的小公主了?”
“呜呜……牧野哥哥,妈妈说要移民新加坡了…呜呜……以后没人给我做好吃的了!”
“好了,不哭了,公主的眼泪是珍珠,很值钱的,等哥哥成为真正的食神,回来天天给你烧菜吃,再说你爸爸那么有钱,肯定能请到比我爸爸更好的大厨!”
“可是,你走了,后有人欺负我怎么办?”
“雪瑶,你记住,女孩子可以不扎人,但必须得有刺,坚强点,只有你自己才能保护自己,明白吗?”
……
林雪瑶挣扎在梦里,如论如何也醒不过来,她梦见在那个下午,自己拼命追赶一辆银色轿车。
一边跑一边喊,“小野哥哥,小野哥哥……”
她好希望那辆车能停下来,好希望时间在那一刻静止。
然而她跑得太着急,狠狠地摔在地上,使劲地哭。
那辆银色轿车就这样带走了守护她的骑士,永远消失在了视线中。
“呜呜……”
“牧野哥哥……”
“呜呜……”
蓦地,从梦中哭醒。
映入眼帘的,是南山牧野那张惊慌失措中带着关切的脸庞。
“大小姐,你怎么了?”
林雪瑶拂了拂秀发,发现脸上全是泪水,那种本该早已经忘记的情绪,犹如潮汐般冲刷着她柔软的心壁。
突然很难过。
突然很想哭。
南山牧野以为她梦见母亲了,所以一时沉浸在离别和思念中。
不过没关系,最能抚慰人心的永远是美食,当下他端出刚出笼的发糕,吹了又吹,“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林雪瑶心情郁结,看都不看就抬手掀翻盘子,用力地瞪着他,“谁让你进来的,你不会敲门吗?”
“我敲门了,但你一直哭,我就进来看看怎么回事,叫了一半天你才醒……”
南山牧野解释着,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忙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把糕点做出来,没成想当头霹雳。
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受此妄之灾?
叹了口气,他默默地收拾起打碎的盘子。
林雪瑶这会缓过神来,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份了,“你别叫这个名字了,我再帮你想个名字!”
“为什么呀?”南山牧野很是郁闷,“我挺喜欢这名字,南山牧野,为什么要换?”
“我突然想起来,这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的名字,你不能用他的名字!”林雪瑶说话时,眼眸中有不明的情绪。
“很重要吗?早怎么不想起来呢?”
南山牧野也来了脾气,“我又不是狗,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反正这个名字就是我的,我就叫南山牧野!”
“你……”林雪瑶粉脸生煞,怒目而视。
“一大早上那么大脾气,我又没惹你!”
南山牧野收拾起碎盘子,嘴里嘀嘀咕咕地走了出去。
林雪瑶赤脚下了床,拉开窗帘。
天空依然阴霾,楼下街道仿佛也被染上萧瑟的烦闷。
“牧野哥哥,已经十七年了,都快把你忘了,你过得好吗?”
林雪瑶幽幽一声叹息,在那声叹息里包含了太多不知经年的伤感和思念。
厨房的南山牧野莫名鼻子一酸,打了个喷嚏,却不知谁在念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