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说一遍,把车钥匙给饿我!”
我怒视着他,这个时候,突然就不想再忍让,不想在当孙子怂包。
我自己的车,我想载谁载说,载死人活人那都是我自己说了算,与你有什么关系,真他妈把自己当盘菜。
大概是平时维诺惯了的我,突然地在高厂长面前硬气起来,并且还是当这众人的面让他好没面子,我话音刚落他便黑了脸。
这回,我是彻底将他给得罪透了。
高厂长无话可说,毕竟这众所周知,那辆在那种时候可以称作豪车的越野车是我赵小玉名下,只要他敢霸着不给,我一个电话打到派出所,这有理有据的,他这官运只怕也到了头了。
高厂长黑着脸,从裤兜里直接把车钥匙丢到了地上。
我弯腰去捡,没有觉得有半分的委屈,这样的处事,败坏的只是他个人的品行名声罢了。我有什么值得委屈的呢。
哪了车钥匙,我直接又往大院跑。不管长生以后会怎么样,但只要有一口气在,我就没有理由放弃。该抢救的还是要抢救,尽人事,听天命才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我开车回到坝上的公路旁,看热闹的村民越发多起来,周行那活人也都阴魂不散的盯在周围。
我心里只觉得一阵恶心,他什么热闹没看过,非得这个时候来恶心人?
“大珠,快,送他去医院抢救,快。”
我一边说,一边抱起长生就往车上走去。
也许那些村民是盼着长生早死的,可到底也知道法律法规,在我抱起长生的时候,他们到也都主动让了一条路出来。
很好,不帮忙,至少没有阻碍我们,也算焦家村的村民们还有点最后的良知。
我走过周行旁边时,他没有看我,只是隐约觉得他目光对着我身后的大珠,嘴角漏出一抹微笑,邪恶无比。
把长生放在车上,我才准备去启动车子,就听到高厂长不及不忙地抱着手臂在身后说道:
“怎么,你们都要去?都不上班了?都不想干了?”
高厂长话中的恶意我自然是知晓的。才来报道的时候我就明白,这个人是黑了心肝的,不能指望着他能发什么善心,不刻意为难人就已经是发了慈悲的了。
可这个时候,我还想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这个时候为难我们,实在有失风度,在别人看来那就是没有心胸。
“高厂长,你也看到情况了,今晚要不您安排其他人……”
我只当听不懂他话中的恶意,语气放的平和了许多,那种求人的姿态十足。
可他明摆着是要故意为难我们的,所以才不稀罕我伏低做小,他皱起眉头,一副大公无私,公事公办的态度道:
“你这是要我徇私吗?这棺材子又不是你们的亲属,就算你们要请假我也没有理由批准。
反正一句话,今晚你若是故意旷工,我明日就将情况报给公司,到时卷铺盖走人可别赖我,我只是公事公办。”
高厂长的话堵的我一句也说不出来,没错,今晚是轮到我值夜班,他说的那些确实有理有据。
长生于我们而言确实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收养正式的关系,他话我无可辩驳。
而他这样于情实在过于冷血!
可是,谁规定的,别人就一定该为我们的感情考量而去徇私呢?
“小玉,你留下,我自己带着长生去,我们都不是医生,都去了也无济于是。
这种时候,何必与他正面刚呢。”
大珠看我被堵的进退两难,主动劝我留下来。
我哑然于大珠突然的转变,她还是以前那个只要痛快不顾后果的大珠吗?竟然也懂得了退让。
她看着我惊的说不出话来,勉强露了个笑脸对着我说道:
“退一步海阔天空,真丢了工作,我到无所谓,可以后长生怎么办?”
她这是有了顾虑才懂得退让的!
我看着她冷静下来的样子,还是当年的公主,只是多了些许稳重。我看了脸色苍白的长生,转念一想:
这天也都快黑了,我若跟着去,路上指不定会遇上什么麻烦呢,到时耽误的也不过是长生罢了。
权衡在三,我也同意大珠的说法,只不过,我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将手上的玉镯退了下来,交到了大珠的手上。
一开始大珠死活不要,可我一句长生的命要紧才堵的她无话可说。
最后看着大珠载着长生远去,我悬着的心才算落了下来。
可也正因为如此,我才突然发现,退下手镯的我,似乎冷意更甚。初秋就有着蚀骨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