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席氏的清白问题,黄老爹忍下这口气估计也气得不清。
他面色紫涨,捂住李十娘的嘴,骂道:“你个臭婆娘,胡搅蛮缠个啥!大清早儿的,还让不让人清静!”
秦四郎也来说好话,安抚黄老爹:“都是一个村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莫跟那多嘴的无知****一般见识。”
方四娘扯住李十娘的胳膊往回走:“老奶奶这些天儿恍恍惚惚的,昨儿的夜里说想吃你刚嫁来那会儿做的炸藕面。我今儿的蒸包子,你搭个手包包子……”
方四娘刚说罢,秦栋面色凄然地对口中不停呢喃“我苦命的儿,你死得好惨啊”的李十娘道:“娘,你的儿不止涛子一个……”
黄老爹冷眼瞧着他们唱戏一般登场的登场、退场的退场,心里冰凉一片。
李十娘把狗血都泼到黄家门口了,秦四郎他们只是任由她咒骂,打算让她出顿气以后不闹了,而他只是说说,秦四郎便一顶“好男不跟女斗”的大帽子扣下来。自古便亲疏有别。
黄老爹心底冷笑,面上却凄惶道:“唉,我们家宝元死的时候我也觉得天塌地陷,十郎家的心情我有过,我只说说罢了,真让她闹下去,以后不仅我没脸做人了,十郎媳妇走出去估计也没啥好脸。”
“这话儿是实话。”秦四郎附和点头,秦十郎松口气。
“可是,唉,”黄老爹又叹了口气,“我们穗娘儿本来身体弱,养得差不多了,却出了这一桩糟心事儿,那会儿涛子要把她丢冰水里,捂住她嘴巴鼻子不能喘气,救回来后吐了两回血。要不是城里济民堂的顾曦钧顾大夫,怕是跟她爹娘一起去了。人是救回来了,以后的医药费用……老汉无能,儿媳妇儿的首饰,能当的都当掉了,可穗娘儿以后吃药还是个大窟窿……”
他炯炯的目光期盼地望着秦四郎等人——秦十郎是软面,耳根子软,在外面除了呵斥过几回李十娘长长男人威风,十郎一家遇到大事儿还是秦五奶奶给拿主意。
金穗是被秦涛劫持后吐血的,本来能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如今又躺在了炕上,且这些日子他们进城,陆陆续续打听到黄老爹把儿媳妇留下的最贵重的玉佩给当了才凑齐诊费——他们咋舌惊叹黄家竟有一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又可惜还没见过银子长什么样就被黄老爹转手给了顾曦钧。
秦四郎和秦十郎目瞪口呆,他们当然知道金穗再次病倒是秦涛的责任,但金穗的病只诊费便要一千两银子,吃药不知要吃到什么时候,那个窟窿哪儿是他们寻常人家填得起的?
秦四郎兄弟两个把好话说尽,秦十郎还算有担当:“但凡能弄些银子来,绝不耽误小娘娃儿的病。”
然后两人灰溜溜地走了。
黄老爹冷笑半晌,也回家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