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爽快人,我不跟你拐弯抹角,依我个人看,这东西做出来必是极得人喜欢的。我们姚家是做金玉的,其他的行业极少去沾,眼前却有个好机会——我们雍四爷在生意场上要练手。若是黄老太爷敢冒这个险,看得起雍四爷,不嫌弃他年纪小,便和我们雍四爷商量做这个买卖,你看怎么样?”
“这……”黄老爹可以用惊喜来形容了,如果有姚长雍做火柴坊的后盾,跟整个姚家做后盾没什么区别,可是他还有顾虑。
于他来说,火柴坊以后是他安身立命的资本,于姚长雍来说,不过是个练手的地方罢了。
换句话说,就是他当一回事的,人家未必当成一回事,只当是儿戏呢。
姚长雍少年老成,到底是十二三岁的孩子,他能否担当得起这个重任?
“黄老太爷放心,”祝叶青明了他心中所想,笑道,“我能看出火柴的价值,雍四爷不会看不出。说起来,雍四爷算是我的半个徒弟。”
“原来如此,那我便放心了。”黄老爹略有安慰,祝叶青这句话暗示,他会跟进事情的进展。
祝叶青和黄老爹又谈了会儿,越发觉得火柴有利可为,神色也越来越凝重。
祝叶青虽然管着大部分还握在姚家手中的生意,但是他还没那么大脸面能直接在除慕容王府以外的其他王府主子面前说得上话。
“听你所言,此事还得我们雍四爷亲自去襄阳一趟。这又是赶巧了,大公子正有走一趟襄阳的意思。”
祝叶青的话让黄老爹又放了些心,有慕容霆参与,虽然他分的利润少了,但风险也相应地被分担了。
因此事还未完全定下来,只是祝叶青单方面认可,两人并未深谈,匆匆吃了饭,各怀心事地告辞。
祝叶青跟姚长雍汇报的时候,并没避着慕容霆,姚长雍笑道:“俗话说,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能做成这些生意的商人才是真正的大商人。火柴虽是个小物事,若是进了寻常百姓家,成了生活必需品的一环,众少成多,积小致巨,它的配方制法又不易外传,当真是奇货可居。”
祝叶青欣喜,姚长雍长在皇商之家,可因为他父兄无故丧命的缘故,姚家老太太并不希望他将来在外奔走,以免招致歹人陷害,所以他从小对生意场上的事儿只有书面上的了解,并没有身体力行过。从他这句话看来,姚长雍这些年的书没有白读,眼界见识与大家公子相比也不差。
紧跟着,姚长雍转向慕容霆问道:“霆表哥,你说是不是?”
“雍哥儿什么时候学得滑头了?我不过是旁听,却被你们主仆两个拉下了水。”慕容霆嘴里嗔怪,面上却无责怪的意思,话里还听得出一丝宠溺,浅笑道,“咱们是表兄弟,你既然对这个感兴趣,做兄长的哪儿能不支持?我正要去襄阳拜访楚王世子,怎么说我是出使外邦,出去多少年还未可知,要是楚世子那里有好东西,我错过了岂不是可惜?”
姚长雍笑了笑,面上没有一丝尴尬。
祝叶青心里稍感安慰,表兄弟两人并没有因为多年不见而存了芥蒂。
事实上,姚家和慕容家历代来多有姻亲,姻亲关系有远有近。到这一代,姚家的老太太是出身慕容王府的偏房远支的,论说姚长雍和慕容霆的血亲关系其实比较远了,但是两人依然以表兄弟相称,无论台面上的关系还是私下的关系,一直十分紧密友好。
祝叶青直至如今,对这两家人的关系都不太理解。
但是,慕容家造就了富可敌国的姚家,这是毋庸置疑的。
姚长雍笑道:“有表哥这句话,我心里又有了底。老太太那里也有交待了。”
“我少不得走一趟梁州,你老太太、太太那儿,必不让你为难。”慕容霆嘴角笑意深了些,等姚长雍道了谢,转而道,“黄家的那位秀才娘子,名堂忒多了,每回牵扯上她,都能给我惊喜。雍哥儿,依你看,扬州或是泉州,哪家能养出这样的女子?”
姚长雍沉思了会儿,摇摇头道:“霆表哥问住我了。黄太太所知所想,我瞧着比男子还要广博,有些想法异于常人,处事手段、风格与深闺中的女子大有不同。”
“哦?如何个不同法儿?”慕容霆翻看着手中祝叶青从黄老爹那里带回来的火柴样品,一共有十根,祝叶青演示时划坏了两根,还剩下七根,看着不起眼,普普通通的小棍子,万万让人想不到竟然能有如此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