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金穗看向月婵。文太太等人的目光也落在了月婵身上。
月婵笑了笑,给几位主子各沏了一盏茶,说道:“那奴婢就当一回说书的女先儿了。”
说得几人都笑了起来,文太太向来爽朗,也是个爱热闹的,笑道:“你要是说的好,一会儿有赏,说的不好,也有的罚。”
月婵福礼,道:“奴婢献丑了。那晚上过后的第二天,宋牙子过来赔罪,说是胡大其人他没打听清楚,是他的错,和姚府上的周大管事一同料理的。那胡大前几年不过是个小乞丐,后来不知怎么出息了,混成个乞丐头头,还自封了个丐帮帮主,城东这一块的乞丐窝里,他是老大……”
“丐帮帮主”四个字让悠闲喝茶听说书的文华笑喷了。文家老姨太太本来半阖眼打瞌睡,这时精神一振,坐直了身子。文太太嘴角绷不住也笑了,金穗则觉得头顶有一群乌鸦“呱呱呱”地飘过。
“胡帮主”跟金庸的“乔帮主”相比,那可真是——不可同日而语啊。她默默地回忆那日偷瞄门外的情景,“胡帮主”个子高高的,浑身脏兮兮的,但确实是比别的乞丐穿得要好些。因他满头乱糟糟的头发,金穗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留有印象的,不过是胡大眼中满满的挑衅和不甘,以及望向黄家大门时闪过的贪婪。
月婵等几人情绪稍微平复,故意称作“胡帮主”,接着道:“因胡帮主健壮,出去讨饭时,讨不着可怜,胡帮主就以欺凌弱小乞丐为生,时常打架斗殴。也是不打不相识,胡帮主偶然结识城里的一帮地痞子。两下里是地痞配无赖,在城东的小铺子里收保护费。”
金穗几人见月婵说得有趣,纷纷笑作一团。文华急着问月婵“后来呢,后来呢?”
月婵笑道:“后来啊,周大管事和宋牙子联手查清了这些事,报到衙门里。胡帮主那日晚上来我们家门口闹,就挨了一顿板子,县太爷听说胡帮主还有更可恶的,直接又打了好一顿板子,让人扔出城外,勒令不许他再踏进锦官城一步!”
“胡帮主这回可做不成帮主了,真真是活该!不过。月婵姐姐。那些骚扰城东小铺子的地痞子又是怎么处理呢?地痞不同乞丐。扔出锦官城可不妥。”文华勤学好问地问道。
月婵道:“自然也是打了板子的,他们跟我们家没相干,所以,后来怎么样奴婢却不晓得了。横竖那胡帮主再不能来我们家找茬。”
文华也就不再问了。和金穗、文太太就着“胡帮主”的事儿取笑一阵子,又叙起别话。
金穗对古代的身毒完全没有了解,遑论其他一些小国了,只嘱咐道:“我也没啥好东西送给文姐姐和文伯娘的,只提醒一件,圣人说‘入乡随俗’,我觉得很有道理。文伯娘和文姐姐但凡去哪国,早早买些书来看,了解下当地的风俗习惯总是没错儿的。我往日看杂书。那边的国家极为信仰宗教,不像我们这儿,信啥神只信在心里,别说因信仰不同而打仗了,便是连嘴仗都没有的。”
文太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经金穗这么一提醒,她恍惚记起前些日子慕容霆带的一些史官谈起边陲外某些小国打仗,正是因一方不敬另一方的神明。因金穗这番话,她对金穗又有了刮目相看的感觉。
文太太暗道,黄家姑娘瞧着一团孩气,童言稚语,却每每说到正点子上,真真生了一副玲珑心肝儿。又为金穗庆幸,亏得黄老爹发达了,不然这么个品貌的人儿,将来不定要要怎样磋磨呢。
月婵在一旁听了,愣了愣,认为金穗说的在理,但她不懂这些,见文太太点头,满脸赞同的神色,她的脸上便露出几分骄傲来。
文华正经的诗词都不爱读,别说看些杂书了,闻言,惊奇道:“还有这回事儿?我头一回听说呢。”
金穗胡乱搪塞几句:“我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不过是些野史罢了。我想着,我们兖州和梁州两地风俗还有些差异,到了这儿来,依然得依着这边的礼,不然就是不懂规矩。那身毒据说也是大国,两国的风俗差异就更大了。出门在外小心些总没错儿。”
说了两句,又自谑道:“我是多虑了,你们跟着慕容公子,能出啥错儿呢?”
文太太却正色道:“我却觉得你说的很在理儿,一会儿我就让小寒去书肆买些外朝风俗的书。正是你说的,出门在外小心些总没错儿。我们不能给慕容公子分忧,总不能还拖慕容公子的后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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