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出去瞧瞧咋回事儿。”
黄老爹见金穗大大方方,处事沉稳,对姚老太太心生感激,却也对金穗的未来有些担忧。这样优秀的孩子,将来高不成低不就,要是他一撒手,还不知要怎生委屈呢。
因这一回的事故,黄老爹变得惜命。
金穗出了门,披上大氅,就在明堂里和晓烟说话。
晓烟脸色苍白,抖着唇道:“姑娘,姚公子正叫人打我们府上的侍卫板子……”
她对姚长雍真是怕死了。
晓烟是明显地欺软怕硬型的丫头,平日泼辣,嘴上不饶人,可面对这样对她的生命曾经有过威胁的人,她本能地畏惧。这回要不是因为偷听了玛瑙和银屏的壁角,担心留在府里会被姚老太太等人逮着审问,她也不会冒险跟金穗跑出来。
金穗颦眉,心里咯噔一声,问道:“在哪儿打?你带我过去。”竟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晓烟将金穗带到院子后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墙边几个小丫头鬼鬼祟祟、战战兢兢地扒着墙朝后望。
木板落在皮肉上的厚重声隐隐绰绰地从干枯的柳树后传来,金穗转过墙角,几个小丫鬟吓得捂着嘴纷纷跑个没影儿。金穗一眼看去,跟随她来的四个侍卫此刻被摁在长条板凳上,裤子扒得只剩亵裤,嘴里堵着布,只能发出唔唔的哀吟。巫秀在一旁监督。
晓烟让金穗看过一眼后,便急急地转身挡住她的视线,焦灼道:“姑娘,都打起来了,我们快去跟姚公子求情!”
姚长雍重视规矩,金穗这时候越发不敢触他的逆鳞冒昧地冲上去阻拦,只怕姚长雍见她这般会适得其反,惩罚得更严重。她心中不平,她自家的侍卫,凭什么被姚长雍教训?况且,错的又不是侍卫们。
当日,她是以出城接黄老爹回府的理由带走这些侍卫的,侍卫们发现不对劲时,已经走出老远了,且城门关闭,无法回城,只好硬着头皮随金穗一条道走到黑。
路上侍卫们也劝过金穗回头,奈何金穗心急如焚,压根听不进去,许了多少好处,还保证不会牵连他们。
金穗一刻不敢耽搁,问了个小丫鬟姚长雍的去处。姚长雍正在看望受伤的另外一名掌柜,听到小丫鬟的汇报,告个扰便出来了。
金穗上前道:“姚公子,我家的侍卫不劳烦姚公子教训,我回去后自会禀告爷爷,是赏是罚由爷爷定。”
口吻还算镇定,可那眼中却分明带了两分质问。
姚长雍笑得淡漠:“主子做的不对,他们不知规劝,还助纣为虐,自然该罚。我敬黄老太爷为长辈,黄老太爷如今身子不便,我自然代为小惩。不然,以后这奴才越发纵得没规矩。”
说着,他一个厉眼丢给晓烟。
晓烟吓得魂丢一半,朝金穗的身后躲了躲,死死地埋着脑袋。她比金穗大几岁,金穗小小的身子怎么遮挡得住她?只自己装鸵鸟样,当做姚长雍看不见罢了。
姚长雍却丝毫不觉得可笑。
金穗急得要跺脚了,这一会儿打嘴仗的时间,还不知又打了多少板子,姚长雍不能得罪,可她要是这回对侍卫们食言,以后在婢仆们面前还有什么威信?
金穗微闭眼,索性破罐子破摔:“姚公子,这回是我鲁莽了,我一力承担,侍卫们不过是听我吩咐,况且他们一路上护卫周全,我方能平安到达阳陵。我有话在先,许诺不会让他们受罚。姚公子,你要让我食言么?”
姚长雍有一瞬的踌躇,金穗又道:“姚公子如果非要惩罚才作数,那便罚我一人吧。”
姚长雍听了这话却冷笑:“姑娘家是金枝玉叶,所谓千金之躯不加一指,黄姑娘是当真我不敢罚你?”
金穗心中惊怒,姚长雍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姚长雍也意识到自己情绪太过激动,暗悔被个小姑娘激怒,不由地对自己也产生了恼怒的情绪。
金穗低声道:“早晚要挨罚,就是多罚一点又有什么。”
说罢,不等姚长雍再放狠话,一跺脚,提着及地的裙摆朝院子后面跑。
姚长雍这回是真恼了,对晓烟几个丫鬟道:“拦住她!”
他头回见识金穗如此倔强的模样,为几个侍卫居然和他顶嘴。
姚长雍一个厉眼,晓烟溜得比兔子还快,另外几个年纪大点的小丫鬟不敢耽搁,都去拦金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