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服罪?”
三卒叩首道:“谢吾皇恕罪。”
武皇道:“若再有言及忠勇伯与贼人串通事,必先诛杀尔等三人。”
挥手令毕方牵出去,毕方牵出殿,各予银五两,拔剑拂拭,问道:“眉间有痣否?”
三卒顿首道:“禀将军,那人眉间有痣。”
毕方点头,令三卒收了银两,枷在台城门首示众。
殿内。武皇令中官下殿,谓蔡鼎道:“今天朕用官刑责汝,汝有辜乎?”
蔡鼎叩头道:“蔡鼎欺君,当诛九族,末将认罪。”
武皇道:“数道酷刑,折汝欺君之罪,汝可服否?”
蔡鼎俯伏流涕道:“吾皇宽仁,末将粉身碎骨难报。”
武皇道:“卿忠纯如此,虽非忠于朕;但是靖国公之安危,朕也放心了。”
于是唤毕方入,牵出宫门,亦枷号示众。
城内诸民见枷号四人,蔡鼎皮开肉绽、体无完肤,血迹斑斑,显是受了重责,纷纷驻足观看。
旁有皂吏,守着一张告示,众人视之,曰:“蔡鼎当众诽谤忠勇伯,反坐是实。鞭笞一百,杖脊八十,枷号示众;另有刘三等三人,以讹传讹,狂言造次,亦枷号示众。以儆效尤。”
于是,建康城内,陈蒨昔日部众,无人再言南海郡外与羊河窃语者,眉间无痣。
殿内,陈蒨跪于地。武皇道:“我指鹿为马,为得是保吾侄周全。蔡鼎者,义士也,日后吾侄当倚重之。”遂扶陈蒨起身,令御膳房备膳,留陈蒨吃饭。至夜,宵禁再开,街道无人,遂释放四人,就令陈蒨载蔡鼎归府。
陈蒨出台城,秋风吹过,肢体俱冷,方知全身早已汗透。于是搀了蔡鼎,道:“若非事急生智,编出那套说辞,吾二人今日必死矣。只是连累了将军。”
蔡鼎面色惨白,勉力道:“镇国公欲成全了羊河、洛公主,此宽悯仁义之心,末将感佩。欺君重罪,末将自愿领之,镇国公且莫自责。”
陈蒨载其归府,令郎中诊视不提。
数日之后,宋州城外的官道上,缓缓驶来两辆马车,并未停留,直接穿城而过,坐在其中一架车辕上的,正是羊河。
他掀开车帘,小心的说道:“淽儿,我们自由了,我带你去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耕读度日。”
而车内的疯妇,眼歪嘴斜,嘴角流着涎水,咬着指甲傻笑,哪还有点昔日的公主模样?听见声音,惊恐的萎缩成一团,呀呀的乱叫。
桑锲儿和芸儿泪流满面。
芸儿说道:“羊公子,你莫再随便惊吓公主了。”
羊河无语,缩回车辕,问道:“淽儿的病,真的没法治了吗?”
徐太医说:“抱歉,小弟才疏,治不了此病。”
羊河悲伤,说道:“徐太医名医圣手,都治不了此病,看来是好不了了。”
徐太医也是摇头,说道:“恐怕,公主一辈子都要这样子了。”
羊河说:“还活着就好,就让我照顾她一辈子。”
徐太医叹息,说道:“眼看近秋,先安顿好公主,还要准备赴八月十五采月楼之约,我们走吧。”
羊河点了点头,打马一鞭,马儿就撒开蹄子,朝着远方跑去······
残阳如血,似乎在哀悯苍天不仁,负煞乱世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