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范透过娇妻暄娘那碰到一处的眉尖、攥得愈发红润的柔荑,就看出了她的心意,当然是放心不下她的惠姐姐了。
须知乱世人心最难测,若那贼将朱温不像王重荣所说的那般机智而远虑,亦或见到惠姐姐的美貌而起了色心,那后果真的不忍去想。
一旦变成事实,惠姐姐将闺名尽毁、更有甚者香消玉殒也不无可能,刚刚与其结下金兰之好的暄娘怎能轻易释怀呢?
见席间酒兴复起,不知还要喝到几时,心疼娇妻的王师范当即告退。
“岳父、王帅,暄娘刚受过惊吓,师范想陪她出去散散心,今日就先告退,改日定补办一场,以补今日未尽之兴。”
王重荣是此间的主人,便爽快地回道:“贤弟伉俪情深,只管自去,只是这酒,改日必须由王老帅做东啊,哈哈。”
闻听此言王处存一头雾水,搞不明白其中的曲折,遂问道:“重荣啊,老夫做东没问题,只是为什么必须是我,师范怎么就不行了?”
“王老帅,你得了如此细心体贴的佳婿,难道不该做一回东吗?”
王重荣故意拉长了声音,眼角一撇王师范与暄娘,意味深长。
经他眉目示意,王处存当即反应过来,连连喜道:“这个酒该老夫做东,就这么定了!”
一番打趣,暄娘粉面微羞,一抹淡红浮上两颊,微微低下的一双妙目不自觉偷眼看向郎君,俏美中透着满足,稍稍冲淡了忧思。
王师范拉起暄娘的柔荑,径自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有时候老男人耍起流氓可不是年轻眷侣承受得了的,还是快些逃离好些。
待出了王重荣的府邸,王师范柔声问着暄娘:“娘子是想去王帅在城中为我们安排的宅邸,还是想出城策马一番?”
听到“出城”二字,暄娘的表情瞬间兴奋、活泼起来,带着些许急切,倩声道:“当然是出城了,这河中府的美景我还没来得及看那!”
“好,那小郎就陪你好好饱览一番河中美景!”
话音未落,梨花驹已扬起欢快的四蹄窜了出去,黑风对这新同伴的性格就像王师范对暄娘那般熟悉,乌溜溜的贼眼早就喵好了,几乎同一瞬间冲了出去,黑白闪电仿佛并肩而行。
出了城,在平坦、宽阔的大路上奔驰了一段时间,随着淡淡体香的传来,王师范知道此时的暄娘经过酣畅淋漓的纵马狂奔必是心情最为舒畅之时。
一边减缓马速,一边转头说道:“娘子,跑了这么久马儿也累了,咱们停下歇息一会吧。”
暄娘也是爱马之人,当即轻轻点头。
随着马蹄停顿、耳边呼呼的风声骤然销声匿迹,一块绣着莲花的洁白手帕递到暄娘面前。
暄娘明眸冲着王师范一眨,就随手接过手帕,轻拭额头、鬓角间的香汗。
那一眨间道尽无限幸福,因为那条手帕是她新婚后送给王郎的,而且还是她亲手绣成,王郎将此定情之物贴身携带,可见自己在他心中是多么重要。
聪明伶俐的暄娘又怎会想不通这层道理?那绽放的笑颜,就如同雨后的莲花,更显娇艳欲滴,甜在心间。
“娘子,你可知这河中之景何处最富盛名?”
接过暄娘递回的手帕,王师范问起了她最感兴趣的话题,而暄娘若是生活于后世,必是热爱旅游之人。
“河中府地处黄河中游,自是临河,东南又有中条山的险峻,故要论美景必在这大河险山之间!”暄娘不愧旅游爱好者,一语中的。
“正是,河中府最富盛名之景非鹳雀楼莫属!而此楼就在黄河与中条山之间,登楼可尽览山河之壮美!”
“啊!那不是王之涣的名篇《登鹳雀楼》所写之处吗?王郎,我们现在就去游览一番如何?”
本就柔俏的声音中不知突然放了几块冰糖,每当此时王师范都格外小心,知道要是不顺了她的心意,估计等待自己的将是那寒光夺目的银枪。
但他本就有意带娇妻去鹳雀楼,触景生情,壮美之景自然胸襟开阔,比任何话语都能疏导她心中对王惠的担忧,遂爽快应下。
“走,这就去看看鹳雀楼是否名副其实!”
话刚出口,已纵马冲出,倒是抢了暄娘的戏份。
不过,暄娘也不气恼,催动梨花驹追了上去,竟然与她王郎赛起马来。
跟在二人身后的娘子军们可是乐开了花,在暄娘身边久了她们也都染上了对美景的喜好,奔驰中的火红披风连成一片,好似红彤彤的祥云飘向了大名鼎鼎的鹳雀楼。
黄昏时分,远处连绵起伏的披上一层银色外衣的山岭拔地而起入云霄,王师范一行人终于赶到了蒲州西南山岗之上的鹳雀楼。
在楼前下马的众人,举目审视着这座名楼。
此楼拔地而起十余米,却只有三层,可想而知每层空间之开阔。
那厚重而高贵的木质结构,宽阔的匾额,苍劲有力的题字,更是无不在诉说着此楼来历之不凡。
“此楼为北周宇文护所造,果不失皇家威仪与气象!”王师范不禁感叹道。
“王郎快走,咱们上去看看!”
软玉入手,正是急不可耐的暄娘拉着他朝鹳雀楼跑去。
跨上木质楼梯,伴...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