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臣女)见过皇上、皇后、齐太妃、显王。”
“免礼,坐罢。”皇上笑着冲他们道。
四人依着座次落了座,皇上简单说了几句中秋团圆的话,便有歌妓舞女入场作乐,气氛倒也融洽。
饭行一半,皇上问:“子恕,这几日没来得及问,你们这亲事定到什么时候?朕好叫人给你们备礼啊。”
仇愆急忙起身,人樱也跟着站了起来,仇愆道:“回皇上,定在明年三月份,三月三。”
“哦,上巳节,倒是个吉日。诶,你坐,你们都坐,家宴,不必太拘礼。”皇上说道。
仇愆和人樱谢过后又重回座位,皇上虽然说不必拘礼,可他们哪敢真的不做礼数。
皇上瞧他们的样子,心中有些感怀,念及曾经在军中的岁月,将士们虽然恪守军纪,但对他并不如此疏离。他的目光情不自禁落在闷头吃喝的越宁身上,笑问:“云麾将军,你和子虚打算几时动身啊。”
越宁正吃着,似乎听见皇上问她话,便抬起头来,“什么?”
皇后掩口一笑,“皇上问你和子虚准备几时动身去西夏找你爹娘呢。”
显王和齐太妃不由交换了一下神色,他们的眼线竟然没有告诉他们仇徒夫妇要去西夏之事。
越宁看看仇徒,她是不知道什么日子的。
仇徒起身道:“回皇上,子恕的亲事定了,臣打算将手头上的军务交代清楚后便动身,应该就在月底。”
仇愆不禁看过去,他明明听仇徒说十月才走,怎么就成了八月底?这么突然……
越宁也是一怔,不过旋即就是满面欣喜。
皇上点点头,笑着说:“也好,早去省得路上有什么事耽搁。皇后,到时你替朕送送他们。”
“臣妾知道。”皇后温婉地笑着。
仇徒拜道:“多谢皇上皇后,但臣家中琐事,不敢劳烦皇后。”
“你是功臣,应该的。”皇上摆摆手,意思这事没得商量。
仇徒只好谢过坐下。
过了一会儿,不知聊到什么,竟说起子嗣问题,仇徒正紧张越宁会被问到,却不想竟听到齐太妃问皇上几时要孩子,一刹那间连歌舞伎都忽地停住了。
仇徒忧心地看向皇上皇后,他们成婚二十余年都未有一子,外界也流传着皇后身有缺残的谣言,更别说仇徒现在感同身受,只觉着这话题对皇上来说是太敏感、太无情了些。
但今日不知为何,皇上却坦然地笑笑,看向皇后,说:“有没有子嗣又如何,王弟尚还年轻,大不了等朕作古后,将皇位传于五弟也未尝不可。”
皇后掩嘴一笑。
显王惊得连忙起身跪下,“皇上皇后洪福齐天,定能绵延后嗣。臣弟绝无僭越之心。”
这时候就连越宁都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停了吃食,抬起头来看着。
只见齐太妃忽地一笑,低眉道:“皇上皇后跟你说笑呢,看把你吓得。”
皇上也自然地笑笑:“母妃说的是,五弟,说了是家宴,你还这般拘谨,快起来坐着吧。”
“谢皇上。”显王一脸严肃地起了身,坐在席位上,目不斜视。
越宁瞧着他那令人亲近的面容上存了几分惊惧,忽地就理解了“伴君如伴虎”的感觉。她不自觉地又看向皇上,那个她认为和颜悦色的叔伯此刻也有了几分书里的帝王模样。
不过只是一瞬,就被皇后温柔的声音吸引去了。
皇后笑着说:“说起来显王也二十七八了吧,怎么还不着急纳妃。齐母妃,是不是您眼界太高,觉着哪家姑娘都配不上咱们显王的英俊模样?”
齐太妃笑着嗔了显王一眼,对皇后道:“这还不是显王他自己不叫哀家这个母妃做主,偏生要找个自己喜欢的,不然哪能等到这个年纪。”
“哦?”皇上惊诧道:“王弟,不知你心里希冀着怎样的女子?竟没有一个心仪的?”
显王讪笑一声,道:“这种事,不好说的。”
“那有什么,大大方方的,看上哪家姑娘,朕给你做主。难道你跟咱们骠骑大将军一样,只记着一张脸,不知道姑娘是谁吧?”皇上笑着。
显王不由自主看向仇徒和越宁,越宁正瞧着他,他忽地一怔,旋即笑着对皇上说:“皇兄说笑了,不是人人都有仇将军这样的福气和心志的。臣弟不过是一时没遇见合得来的女子,便耽搁了。”
“那齐母妃和显王若不介意,不如叫本宫做个主,替显王保个媒?”皇后笑盈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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