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显王一怔,看向齐太妃,齐太妃端庄地扶扶鬓角,“那怎么好麻烦皇后娘娘呢。再说眼下正是国丧,寻常百姓三月内不可婚嫁,官员七月禁婚宴,皇族依照礼法,那是二年内都不能纳妃充盈,显王怎可违背礼制呢。这事还是等国丧过了再说吧。”
皇后笑笑,道:“还是母妃考虑周全。”
越宁收回目光,小声道:“相公,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啊。”
仇徒看看上面别有深意的笑谈,沉声道:“快了吧。”
“你说月底走,是真的吗?”越宁不想听上面谈话的声音,又无奈琴师的声音太过平和,只好不顾规矩地与仇徒聊起天来。
仇徒知道她不习惯这样的场面,便也随她任性一回,与她交谈起来,说:“嗯,我怕十月再走天太冷,你身子受不了,而且北边雪重,万一耽误行程就不好了。”
“可是月底走会不会太突然了?你跟娘说了嘛?”越宁扯扯他的衣袖,也有点埋怨他不告诉自己的意思。
仇徒淡淡一笑,“这不是在皇上面前说了吗?”
越宁一怔,忽地明白了仇徒的所为。他中午在家不说这事,反而是在皇上面前先提一句,到时就算娘知道了,也不敢做什么阻挠了吧?不然一顶欺君的帽子扣下来,就算勉强,也能被人拿去做文章。
这仇徒根本就是在拿娘对他的疼爱做赌注啊,他明知道娘不可能叫她身败名裂。
越宁暗推他一把,“相公你这样太过分了。娘既然已经答应咱们走,咱们还得寸进尺,娘肯定会伤心的。”
“没那么严重。不过是早走一个多月而已,大不了早些回来就是了。难道你不想早点见到泉君他们吗?”仇徒道。
越宁皱起眉头,“我当然想啊,可是…”
“那不就好了。没事的。”仇徒微微一笑。
越宁见他满不在乎的模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听到早走的消息她是很高兴的,只是心里还是感觉有点对不起娘。
仇徒看着她,心里叹息一声:傻娘子,若是不早点走的话,只怕娘非要用那件事扎你心口不成。
仇徒是怕老夫人和越宁之间矛盾加深,所以,越宁身子的事必须是他亲口告诉越宁不可。但他也没想好怎么面对绝望的越宁,所以,早点叫越宁一家团圆,在那种氛围下,应该一切她都可以承受了吧。
八月底,两人终于上路了。
老夫人担心仇徒,特地多用了一辆马车给仇徒装冬衣,仇徒却用大半的地方放置越宁的衣需,就连皇后送来的银两和需用他也全交给越宁,老夫人心里是憋着气把他们送走的。
起先的几天越宁还是很憧憬的,不愿停下找客栈,只盼望能早点到,竟是在马车上凑合了三四日,直到京郊附近的一个小县里才缴械投降说:“相公,我不行了,找个客栈吧,我要好好睡一觉。”
说着,她还顺势躺进仇徒怀中,却又觉得不适地换了好几个姿势。
仇徒笑着摸摸她的脸:“遵命,娘子。”
“松子,找个客栈投宿。”仇徒冲外面道。
“是。”
不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
越宁仿佛感应到外面的烟火气一般,“噌”一下坐起身,“是到客栈了吗!”说着她已经掀开了窗帘,果然看见一户客店,迫不及待地打了帘子跳下车去。
仇徒跟了下来,宠溺道:“慢点。”见了迎上来问候的店小二,仇徒说:“一间上房。再收拾几间房给他们。”
小二看看仇徒和越宁一身锦衣,再瞧他们身后的佣人,知道是个大住户,忙鞠躬哈腰地说:“客官里边请。”
进了房,仇徒叫秋燕她们下去休息,然后对小二说:“把你们店里的拿手菜都做一样送到这里,忌凉忌辣,我那几个佣人,也给他们房里送些吃食。”
“得嘞。”小二笑着退了出去。
越宁瞧没了外人,径直扑向床铺,双手一摊趴在床上,舒服地发出长长一声哼吟。
仇徒关了门坐到床边,替她揉起肩膀来,“累坏了吧?”
“好舒服,相公,这里也累。”越宁指着脖子后。
仇徒笑着说:“娘子,我知道你急着去找爹娘他们,不过咱们提前出来这么久是为什么?身子要紧,还是别这么急地赶路了。”
越宁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嗯。”
仇徒淡淡一笑,越宁昨天还把他这话当做耳边风。
待小二将热食端上来,越宁闻见气味,竟直接坐起身子,仿佛逃难许久一般,泪眼婆娑地说:“是什么,相公,快端过来,我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