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闹到皇上跟前,皇上索性借机偷偷放了沈郁衡。
夜深时分,沈郁衡顶着深夜的厚重浓雾来到皇上的御书房内。
房内灯火通明,两道修长的身影投在墙上,随着一晃一晃的烛火跃动着。
皇上双手闲散地背在身后,清冷沉稳的眉眼在烛火的热流中微微摇晃,眉宇间夹杂着丝丝愁绪,眸光冷冽而温和。
沈郁衡毕恭毕敬地站在皇上面前,身上脸上并无伤痕,眼中的光芒严肃如冰冷的霜华,比皇上凛冽一分,映着橘色的灯火更显深邃,白瓷般的皮肤被镀上了一层金粉一般,一袭白衣也被洒满了金色的烛光,面上是柔和的,内里却是狠厉的。
“朕此番将你放出来,爱卿可知为何?”皇上不紧不慢地发问,眸中的光更添一分明亮,似含着些许期盼。
沈郁衡心知肚明。
熹宁侯的举动没将皇上放在眼里,此番强行进入监牢企图动用私刑,说明他的确格外关注随安王爷一案,甚至连流言中的人物也不放过。
如此一来,皇上更加确定熹宁侯与构陷萧平山一案脱不了干系,如今虽有万家的兄妹两人侦办此事,但是二人一个是刚进入官场一个还是涉世未深的姑娘,二人都机敏卓绝,不过对付那只老狐狸和他的党羽还是有些不足。
皇上心腹不多,只有将此事再分担一些给沈郁衡。
“微臣知晓。”沈郁衡轻轻颔首,“目前熹宁侯对随安王爷一案倍加关注,又动作过大,想必与当年那起惨案有些关系,皇上此次命微臣过来,想必是想让微臣侦查此事。”
身在监牢,外面知道的事情却一点不少,皇上闻言满意地点头,年轻的脸庞上显露出一丝喜色。
“沈爱卿果然聪慧过人,先帝在位时未能逃脱兔死狗烹的历史先例,对战功赫赫的随安王爷一家赶尽杀绝,然而此案疑点重重,朕在翻阅卷宗时发现最重要的证据和人证全部来自熹宁侯,如今朝堂之上全是他的党羽,朕想彻查此事也得暗地里来啊。”
皇上自嘲地笑笑,沈郁衡明白他的意思,行礼道:“微臣定不负皇上厚望。”
“朕给你派了帮手。”
皇上眼中露出了些少年的狡黠光芒,随即往身后招手,一个一身玄色的青年便从灯光昏暗处走了出来。
来人也是年纪轻轻,青丝高高地挽成一个马尾,萧萧长眉,墨般黑眸,本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却总能让人觉着带着些淡淡的笑影。
“曹公子?”沈郁衡有些惊讶,来人竟是曹承业,他刚进入仕途不久,还只是一个六品官员的副手,虽说天资聪颖却几乎没有经验,历史上从未有过这等官阶的人侦办这种大案的先例,看来皇上的确是很缺人了。
“沈公子。”曹承业朝沈郁衡轻轻拱了拱手,手上还握着一把折扇,样子温和儒雅得紧。
沈郁衡心头涌起一股亲切感,他与曹承业相识多年,虽中途分隔许久,但多数事情还是极为合拍的。
上一次还是曹承业在熹宁侯面前奋不顾身地保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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