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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可怕改变在内在。他的内心升腾着强烈的恶意,猛毒一样的仇恨,想要吞噬一切的暴虐。
他的耳中时常响起可怕的呢喃与低语,它们都在重复着一样的意思:杀死他们。报仇。杀死巫师。杀死麻瓜。杀死所有曾对自己施加伤害的人,无论他们是谁。
艾比盖尔对于雷蒙德非常满意,首先他变得越来越顺眼,越来越符合艾比盖尔那扭曲的审美观。她甚至时常会觉得雷蒙德比之裘德更加英俊、帅气。在和裘德/欢/好/的时候,她有时会幻想是雷蒙德在和她。
另外,她特别满意雷蒙德作为试验体的反应,虽然她察觉出了雷蒙德渐渐产生了足够的耐药性和抗药性,但这无伤大雅,她只需要加大剂量就可以了。
裘德对于雷蒙德开始有了不满。按照先辈留下的关于人为制造默然者的猜想,加上裘德自己设计的方案。雷蒙德本该已经出现所谓的默默然,这种可怕又纯粹的黑暗魔力的。但是真到现在,他都没按照预期一般产生足够的反应。
虽然偶尔,雷蒙德会陷入一种掺杂了狂躁与暴动的奇异状态。但是这并不是默默然,充其量只是彻底失去理智之后歇斯底里的发疯而已。虽然那种状态下的雷蒙德比较难以控制,他在那时会呈现出对于魔咒强大的抵抗性,但是这并不足以威胁到黑巫师。顶多让他手忙脚乱一番。
陷入了困顿之中的裘德决定回家一趟,再翻翻自己的藏书。或者找一些老关系,看看能不能有更深层的方法继续/刺/激/雷蒙德。
裘德暂时还没想到如今的雷蒙德已经开始对肉体上的痛苦感到麻痹了。不过他还是能够察觉到,肉体上的痛苦对于如今饱受折磨的雷蒙德来说已经不足以称之为/刺/激/了。裘德决定从他并不擅长的灵魂、精神层面上想办法深/度/刺/激/雷蒙德。
裘德的短暂离开,并不意味着雷蒙德遭受的痛苦减半了。
艾比盖尔很乐于占据本来平分给裘德的摆弄雷蒙德的时间。现在,他终于彻底属于自己一个人了。
艾比盖尔脸上浮现出一抹狞笑。她走向厨房,那里是她熬制魔药的地方。她要趁裘德不在的时候,偷偷把自己珍藏的一副未经任何试验或是验证的魔药用在雷蒙德身上。
那是她根据一些流传下来的十分危险的古老配方,自己一点点改良出来的魔药。她坚信这个魔药能够赋予喝下它的巫师以绝对的“完美之躯”。想想看,拥有火龙一般的皮肤,飞马一样的速度,狼人一样的嗜血狂暴的力量,吸血鬼一般的灵敏,母夜叉一样对于魔法的感知。想想吧,拥有了这些的巫师将变成什么。
很明显,将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艾比盖尔决定先给雷蒙德服下这组药剂的第一剂,她将之称为“母夜叉的一样的药剂。艾比盖尔小心地把这些药水装进一支小小的水晶瓶里,然后狞笑着走向被无数藤蔓捆成木乃伊一般的雷蒙德身边,捏开他的嘴,把整瓶药水强行灌进了他的嘴里。
雷蒙德立刻开始了大叫和挣扎。
这次他没有丝毫的伪装,他真的又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痛苦。那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从自己的胃里长出来,然后强行挤占他的身体一样。
他那早就因为无尽的折磨而崩裂的声带,发出的是难听之至的沙哑、破烂的声音。但随着药剂的药效发挥完全,他的声音开始变得尖锐而且高亢。艾比盖尔兴奋的注意到,雷蒙德的指甲开始变得厚实且尖锐,他的手指在魔药的力量被拉得更加颀长,骨节粗大,变得更像是爪子。
“成功了,成功了!”艾比盖尔幸福的大叫起来。
她迫不及待地靠向雷蒙德,问道:“你有什么感觉?”
喘息了好一阵子之后,雷蒙德用尖锐的声音回答道:“说,说不上来,但我,但我,好像能感觉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他几乎完全如实的汇报了自己的变化,“我能看到你,你的魔杖,那个镜子,那个挂钟……”雷蒙德一一点出房间里具有魔法的存在。
艾比盖尔开始转圈,像是只鼓噪的乌鸦一样雀跃着。
雷蒙德没有告诉艾比盖尔,他刚刚一瞬间又一次看到了城堡。
那座飘摇破碎的城堡的外围,开始出现一片片颓废的土地,土地上耸立起了一座座丑陋妇人的/赤/裸/雕塑。而那个在头顶虚空里被强大魔咒束缚着的人形,在此时也挣脱了一点束缚,露出里面蔚蓝色的身躯。那团围绕着人形以外的黑色雾气,也因此变成了遮天蔽日的黑云,并且似乎透露出无比的欢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