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在我接到元帅的密令的时候,战争就已经打响了,现在应该快到镇北关前不远的地方了,三日的时间恐怕有些长。”
一字王拍案而起,叫道:“就是没有援军,镇北关也不能破,萧林要是守不住,本王拿他祭天!”
一字王易寸争,四十多岁的年纪,但是头发早就花白。作为在北方的易氏皇族,他操碎了心。
北方线镇北关和西防线天门关的一切调动支援都是用他一手策划的。一字王一脉除了青州轻骑军没有任何的部队,但是他可以在战时调动北方所有诸侯的部队,稳固防线,保证南朝的安全。
近年来,战事频繁,内乱不断,各个诸侯的实力增加,渐渐地不把一字王的命令当做一回事,各种的阴奉阳违。易寸争和诸侯们周旋,调节,花了太多的心血。
这次除了镇北候,其他的诸侯恐怕不会那样的尽心尽力。自己手下的青州骑兵军的精英也被南朝的皇帝抽调到新建的云从军中。手下不到两万的新兵就是现在一字王的家当。这些训练不到一年的新兵,没有见过真正的战火洗礼,很难再战场上有所作为。
一字王看着地图,目光很快的锁定在东北角落那个新兴起的势力:东侯葬州。
东侯的部队士兵都是从战火中活过来的,还有山贼的收编,这些都是一股生力军。
“哨兵,哨兵,老韩你给我滚过来!”
一字王大喊大叫,一个端着一碗手擀面的老兵进来,吸溜的将一口面条吞进肚子,有些憨憨的问着:“王爷,啥事,我正在吃饭呢。俗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能不能让我吃完在给我下命令啊。”
一字王看着忠厚的面容下一个狡猾的灵魂的老兵,认真的说道:“老韩,这次任务紧急,等你回来,我请你吃山珍海味,你想吃什么都可以。你带着我的命令函到葬州东侯的部队,将命令交给那里的最高军官,你必须在一天的时间到达葬州,然后葬州的部队必须在两日里抵达镇北关附近或者是镇北候的封地,一切的辎重都不要带,我会沿途补给。”
“葬州,不去。”老兵的头摇得像波浪鼓,退了出去端着面条有些生气的说:“葬州离咱们这里有一千多里,你当我会飞啊。再说了,葬州东侯的部队也是刚刚组建起来的,和咱们的新军没什么两样。天门关的通信一直很稳定,不行你从天门关抽调兵力援助镇北关。”
“天门关的部队不能动。”一字王斩钉截铁的说道,看着那个老兵没有一点畏惧自己是王爷身份样子,气的牙根痒痒:“咱们的家底你还不知道。山河候现在正在哭穷,说是被狼族和革新教折腾的元气大伤。不夜城那个老头子折腾的云从军他才送过去六千人。镇北候的家底你也知道,就两个军团,一个还在前线驻守。我现在实在是抽不出兵力来。这样,我把我的千里马借个你,一天的时间一定能到达葬州。”
老兵认真的听着,理解的点点头,现在一字王的确没有什么人了,但是,关老子什么事。
老兵大手一挥:“不去不去,还说请我吃什么山珍海味,没见过那个王爷有你这样穷的。一个鱼头你能吃三天,你能请我吃好吃的。小易啊,别怪我不帮你,一来是你给我的诱惑不大,二来葬州那个地方,可是我的禁地,再遇上那人我就得歇菜。”
一字王调息着自己的呼吸,告诫自己是一个王爷,一个王族,应该有王族的素养,不能和这个老怪物生气,对,谁生气谁是小狗。
一字王调节自己的呼吸道平稳的状态,和颜悦色的对老兵说:“老韩啊,咱们认识多少年了。”
老兵斜着眼睛,鄙视的嗤笑:“打感情牌,不知道老人家我没有什么感情的吗。从你光屁股掉到粪坑里的时候我就在你身边,你爸爸光屁股的时候掉进粪坑里我也在,你爷爷也是,你太爷爷也是……”
“够了!”一字王青筋暴起,一字王一脉幼年的时候或多或少的都掉进过那个粪坑的灾难,然后就会出现面前这位怪人,易寸争甚至怀疑,就是他做的手脚。
或者说,他就是粪坑之神,那里有粪坑,那里就有他。
“神****第六卷给你,你去给我传信。”
“第六卷什么没听说过。”
“那是用神蝉的遗蜕书写的,我给你三页!”
“吸溜!”老兵抹了一下嘴唇,狡黠的眼睛眯着,伸出四根手指说:“五页,不十页,咱做的可是掉头的买卖,三页太少,不够我塞牙缝的。”
一字王脸色漆黑,猛地将早就写好的命令,像是一把标枪一样扔向了老兵,歇斯底里的吼道:“一共就有六页,当年在你嘴里一共就抢回六片!”
老兵满不在乎的伸出手,接住那个命令函,有些不甘心的说:“算我老韩吃个哑巴亏。不过山珍海味你可不能赖账啊,不然这次我老韩亏大了。”
一字王有气无力,不仔细听就不能听到的声音说:“滚。”
老兵很愿意看到他,或者是姓易的一家有这种想揍他但是又不敢动手的样子。摇头晃脑,舒展筋骨,身上的骨节噼噼啪啪的作响。
“久在樊笼里,亏复返自然,俺老韩去去就回。”
一声面部撕裂的声音,一双巨大洁白的翅膀出现在老兵的身后,如果仔细上前观看,可以看到洁白的翅膀上带着幼稚的涂鸦。
青州州府的一个孩童,手里拿着一个咬得凌乱的糖葫芦,吸着鼻涕指着天上的影子,奶声奶气的说:“鸟,大鸟,吸溜!”
正在和买菜的商贩讨价还价的母亲回过头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什么鸟,好话不学净学你爹的脏话,走,跟我回家,我给你炖鸡翅。”
孩童欢欣雀跃,奶声奶气的说着:“鸡,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