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今日又是大箱小箱的,院子都快摆不下了。”
“夫君在朝为官,是陛下最信得过的人,那些个墙头草,闻到了味,自然就来了,良禽择木而栖,谁有容易得过谁呢?都是为了能更好的活着罢了……再说,夫君从前不曾为官,陛下忽然就让他做了廷尉,奉常那边人没了,还得兼顾奉常那边,他也是繁忙的很,至于送礼的,人都来了,不管好心还是坏意,伸手不打笑脸人,咱们东西当面收了,晚些时候,一家家的差人送回去。”
云秀应道:“是。”
“啊……啾!”林莞莞打了一个喷嚏。
秦妈妈抱了炉子,拿了绸缎子包好,递给林莞莞,“姑娘着凉了?”
林莞莞摸着炉子,顿时手热乎了起来,她笑,“这炉子好使的很,现在是咱们自己家,明儿,我让他多置办两个来,你们也拿一个,这天太冷了!”
云秀欢喜应道:“好啊!谢谢姑娘。”
秦妈妈道:“没规矩,姑娘的东西你也惦记!”
林莞莞笑,“咱们还分什么,是吧!”
“姑娘性子好,不跟我们计较,你也不要没了规矩!”
云秀瘪着嘴哼了一声。
“啊……啾!”林莞莞又打了一个喷嚏。
云秀焦急道:“姑娘,我去请个先生过来瞧瞧。”
“谁受凉了?”周敛一脚跨了进来,听到先生二字,立即问道。
林莞莞吸了吸鼻子,声音已有些变了,“今日这么早回来了?”
他过来半搂着林莞莞,刚从外院进来,嘴里还哈着热气,“怎么就受凉了?”
秦妈妈道:“大人,不是我秦妈妈倚老卖老,只是我们姑娘身子骨素来弱,如今刚成婚不久……夜里又睡不好,还要管这么多家业,哪里忙得过来……”
周敛挑眉,“哟,我怎么听着秦妈妈在怪我呢?”
秦妈妈直言道:“姑爷,我们家姑娘还小,可不能日日折腾。”
云秀脸都红了,林莞莞埋怨道:“秦妈妈,你在胡说什么!”
“大人,老婆子脸皮厚,说了些什么,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也是心疼我们家姑娘。”秦妈妈实在是心疼林莞莞,家里没一个在意的,虽是文人出身的官家,对林莞莞只是给口饭吃,哪管什么教书识字,更别提看账本这些了。
周敛手还搭在林莞莞的肩膀上,脸上是一点也没生气,“娘子是厌烦我了?”
“秦妈妈,你和云秀先出去吧。”
秦妈妈应道:“是。”
周敛喊住,“秦妈妈!”
云秀害怕的看着周敛,莫不是秦妈妈冲撞,周敛要怪罪?
他顿了顿,一脸严肃瞪着秦妈妈,“秦妈妈,莞莞既嫁给我了,就是我周家的人了,姑娘的称呼也该改了。”
秦妈妈愣了愣,道,“是,大人。”
方才的严肃已经没了,他又笑嘻嘻的,“对了,劳烦秦妈妈替我们家娘子熬碗姜汤来!”
周敛的脸变的忒快,秦妈妈吓的手心出了汗,“是。”
林莞莞用手搓了搓鼻子,“我没事。”
周敛捧着她的脸,“累着了?”
她噘着嘴,“我现在想起,那日你为何惊讶了。”
“为何?”
林莞莞说,“那日我一口应承操持家务的事,你心里是不是在想,黄毛丫头,不知所谓,自不量力?”
“我可没这么说。”周敛头倚在她肩上,在她颈间嗅了嗅。“秦妈妈待你如亲儿。”
林莞莞被他亲的有些痒,起身,鞋一脱,瘫倒在榻上,“别闹了,我都快累死了。”
周敛拉着她的手,给她轻轻按着,“秦妈妈可把我比作洪水猛兽,怪我的很,我好委屈啊,娘子!”
林莞莞闭着眼,把他手推开,说,“你别假惺惺了,方才你不是还故意吓了秦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