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丢下自己的吃炭火龙驹,牵出萱儿的四蹄踏雪,萱儿唤它飞雪的宝马,领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向登州出发。
宇文成都觉得自己最近的生活简直是一团糟,情绪也总是不受控制。却又总找不到重点。
是因为玉儿?还是因为萱儿?抑或自己这总有点矛盾的忠君孝父?
自己从小就被严格教育忠孝之道,可现在真正走进朝堂,又总觉得处处都是掣肘制衡。
旁人倒还罢了,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真是令自己万分的不能理解。父亲的事自己管不了,也罢,父亲让自己做什么自己便去做什么罢,哪怕牺牲自己的幸福,牺牲自己的生命,自己答应过临终前的母亲,一定会遵从父亲的命令的,这一点自己决不能违逆。
再说萱儿,自从他下山,她决定不跟他一起下山开始,她似乎就变了,变得他不可把握,捉摸不透了。自从他把她救回来,她总是千方百计的粘着他,调戏他,有时候他也很是厌烦与无奈,但和她在一起的那几年,也确实是他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
有时候萱儿也会安静下来,静静的望着他,不知是不是幻觉,他总能在她眼中看到一种不属于她年纪的母爱般的疼惜,她是心疼他的吧?
分开的这两年,他时刻派人探听着她的动向。她以为他不知道吧,这两年她小动作不断,在京城及各大重要城镇开了当铺,酒楼,却又不用自己的真实名字,她意欲何为呢?更离谱的是她居然替师傅收了两个徒弟,其中一个便是跟晋王有过节的李渊的第四子,痴傻的李元霸。她明知李渊与朝廷的尴尬关系,她这又是打的什么算盘?
分开两年来,她第一次上门找他,穿的是他旧时的衣衫,一副翩翩公子哥的打扮,遮掩了她那一身的光芒,可见她的慧黠。
那天他正骑着赤炭火龙驹,身着金甲,带领队伍在巡城,看到她骑着飞雪,跟李世民有说有笑的进得城来,见到他也只是淡淡一笑,跟李世民一样遥遥向他拱手施礼,那神态就好像她跟他也只是泛泛之交而已。当时他就火气不打一处来。再看那李世民,一副弱不禁风的小白脸儿样儿,这样的人怎么能给萱儿幸福?真怕萱儿会被他骗了,这样的小白脸儿别的本事没有,最会讨女孩子欢心。
当时他就沉不住气了,吩咐属下继续巡城,自己则打马往皇上御赐的将军府奔去。
果然,萱儿正牵着飞雪站在将军府门口笑吟吟的看着他。其实他知道,这两年她多次出入京城,只是避着没来见他。
他没好气的把她拉进将军府,劈头就问:“你还知道来?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个师兄吗?”
她似乎心情不错,好像没看到他的怒火,她也是一向不怕他的,
哎!我这个师兄做得真失败。宇文成都在心里哀叹。
她进得府去,只是笑吟吟的欣赏着宇文成都的将军府,拉着宇文成都的手臂问:“这就是你在金殿上力举千斤鼎,博得皇上欢心,赏赐下来的?”
她还是老样子,尽挑宇文成都不愿提起的糗事问他。
习武之人最忌讳卖弄,若不是父命难违,他怎么会当殿去举什么千斤鼎,让人耻笑,还得了一块横勇无敌,天下第一的金牌挂在胸前,甭提那些各色眼神看得人多么不舒服了。有心不挂吧,父亲说那是皇上御赐的,不挂便有欺君之嫌,怕会被人拿了去乱做文章。挂着吧,着实为自己添了很多的麻烦,凡是自认有几把刷子的都跃跃欲试找我挑战,总觉得把他宇文成都打败了,他自己就是天下第一了。
殊不知,当这天下第一的痛苦与无奈。
萱儿见宇文成都不理她,便觉无趣,说道:“我累了,这里有我的房间吗?”
她不知道,这将军府里怎么可能没她的房间呢,自从皇上赐下这将军府,他便叫人按照萱儿的生活习性为她布置了一间雅致的房间,就只等她来了。谁知,这一等,竟然就是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