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危险之色。
里面的人把陆霜推了出来,后头还拉了昏迷的端子。
钟黎看清了陆霜左肩下深深插着一支箭!
他已然怒极,全身内力汇聚到手掌,一阵强有力的掌风对着井下男子的脖颈就要挥去。
常人若挨这一掌,定是霎时间筋骨尽断。
就在他要出掌时,躺在地上的陆霜突然睁眼,一脚续满了力,精准地往那男子裆下踹去。
“啊!!”
钟黎瞳孔一缩,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及时悬崖勒马,收住了那道掌风。
“啊…疼……”
那男子疼得双腿跪地,弯下身去,额头抵在地上,两手紧紧捂住裆部发颤。
“伤得如何?”
钟黎的声音自上而下传去,陆霜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肩下的那支箭。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我才不做。”
她用力把箭一拔,只有衣服被撕裂的声音,箭头并未沾一丝血。
这只箭本就是她故意中的,当然不能真伤了自己,不过是借着冬衣宽大,演了一出障眼法,让箭卡在了肩下的棉衣里。
陆霜把控得很精准,也得益于陆岐对她自幼的教导,射箭骑马这档子事,她是得心应手。
钟黎轻轻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她本就是不弱的。
被陆霜制服的男子是南河县令的师爷,是他臭味相投的心腹。
没多时,他便有了和南河县令一模一样的待遇,身上的一串钥匙被搜刮了去,人也被死死绑住,只不过没和县令绑在一起。
“这事怕是要牵出大鱼,监官大人,这么重的案子,竟不能明着办。”
陆霜情绪有些压抑。
钟黎沉默。
“东厂既摆明要监管此事,就烦请监官大人先替我审一审他。”
陆霜自己则命人找了郎中,带去见了那些少女。
师爷才从疼痛中稍稍缓过神来,嘴里辱着陆霜,却不想钟黎走来立在他面前,嘴角带着一丝轻柔的笑意,眼里满是怜悯慈悲地俯视着他。
“……你是谁?那个贱女人呢?!”
钟黎对师爷的问话充耳不闻,只是缓缓把目光下移到他的左手上。
他看的很清楚,方才师爷出来时左手推着陆霜,右手拖着端子。
师爷有些不明所以,不理解这男人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他的一只手,但他还是忍不住把左手往后掩了掩。
钟黎突然伸手握住。
“你干什么……你!你是东厂的吧!”
“阉狗……你拉我手做什么?!”
话音刚落,伴随着骨骼错位的摩擦声,师爷又发出了惨叫。
他急促地吸着冷气,寒日里硬生生疼出了一身冷汗,脱臼的手被钟黎放开,无力地垂着。
“你!在下与你……与你有何冤仇!”
钟黎缓缓收起了脸上违和的慈悲,从衣袖里拿出一张帕子擦了擦手后直接丢在地上,面无表情地对上师爷的眼睛。
“自己招,还是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