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巴虎有失控的迹象,骆老大大惊失色,这家伙,万一把持不住来一嗓子草原狼嚎,这军演还有必要往下进行吗?
骆老大急忙给阿图奇老爹使眼色,让他安抚巴虎。
老阿爸一看急眼了,他赶忙咳嗽两声,缓缓说道:“巴虎,不要紧张,我们只是被邀请起来观礼的客人……”
他纵马上前,低声与暴走边缘的巴虎交谈,不时对正在进行的军演点评。
巴虎逐渐放松下来,面色恢复正常。
骆老大心里暗呼侥幸,早晨出发的时候临时让他们更换了来自松山草原野性十足的坐骑,不然早特么露馅了。
见惯大场面的匈奴人战马同样桀骜不驯,遇到这样的大阵势,早就血脉喷张跃跃欲试,急于冲锋陷阵了。
细节决定成败,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士去做最好不过。虽说细作与演戏都用到假面具,但从根本上说却是两回事。
在廖不凡等明眼人看来,巴虎阿图奇他们举手投足间处处漏风,就像羊圈里的驴粪蛋一样显眼的存在,要不是提前给其他人打好招呼根本就演不下去啊!
好在这年头的蛮子实诚,一根筋,没那么多的弯弯绕,不然参谋部也不会采用‘树上骑个猴’之类的拙劣手段……
巴虎眼中,眼前刺猬般的钢铁方阵就是固若金汤的存在。
与所有的匈奴将领一样,两军对垒,巴虎绝不会选择面对面硬钢,最佳对策就是发挥匈奴人战马优良高速机动的优势,围绕汉军展开一轮又一轮的袭扰战,如同剥皮牙子(洋葱)一样,用匈奴人最擅长的弓箭,从外围一层层绞杀汉军。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就像草原狼一样拖垮汉军,击溃汉军。
这是屡试屡爽的战术,也是匈奴人惯用对付汉军的策略。
可眼前的阵势让巴虎头皮发麻——
两翼的龙骑卫虎视眈眈,就像两把钳子随时会伸出利爪缠住袭扰大军,届时中军和压阵的精锐骑兵会从中央杀出,给袭扰大军致命一击。
巴虎仔细研判了龙骑卫的实力,丝毫不逊色匈奴人最骄傲的铁骑,足以与最精锐的王庭卫队一较高下,再加上汉军的兵器之利,往常的袭扰战就会变为毫无胜算拼消耗的缠斗。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长此以往,匈奴帝国哪能经得住汉帝国这个庞然大物的熬鹰战术,血槽没人家厚实啊!
“呜!呜!呜!”
一阵进攻的号角吹响。
“咚咚咚!”
震天的战鼓擂响。
令旗招展,耳边就听一阵弓弦爆响,腾空升起一片由密密麻麻利箭组成的黑色云团,呼啸着飞向远方。
“噗!噗!噗!”
军阵前百步开外散落足有四五十步宽,由微微颤动箭杆形成的死亡地带。
可以预见,进入这片死亡地带的士卒战马肯定会伤痕累累十不存一!
“咚咚咚!”
战鼓再起,前面的阵型呼啦啦闪开一条宽阔的通道,掠阵的安西军骑兵呼啸而出,风一样卷入荒野,与两翼的龙骑卫互为犄角之势,向假想敌发起最后的冲锋。
步卒大阵紧随骑兵队伍跟进,即便有漏网之鱼也会再一次落入刀枪丛林的铁壁合围。
中军跟进前移,两个最精锐的千人骑兵大队护卫左右,坚若磐石般稳定军心的存在。
再后面就是大批的仆从军进入战场,分片包干,不一会就颗粒归仓拾掇的干干净净。
层次分明,进退有据;军纪严明,令行禁止。
巴虎明白这就是自己将来要与之争锋的对手。
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更可怕的是他们还有一个令匈奴人闻风丧胆的战神霍去病!
虽然距离遥远,但巴虎依然感受到了对方霸凌天下令人胆寒的杀气!
刹那间,他觉得自己在这个杀神面前就像一只渺小的蚂蚁,一度觉得自己已经丧失了与之对视的勇气。
松山部落本来就是遫濮王部落联盟中二流的存在,原来的遫濮部落升格王庭以后,自己卫队长的位置也被遫濮王毫不犹豫的让他自己的亲信取而代之。
加之遫濮王庭刚成了不久,一旦两国开战,遫濮部落肯定要做冲锋在前的敢死队,毫无疑问,松山部落的千人队便是交锋的第一波炮灰。
一瞬间,巴虎想了很多很多,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和松山部落的归宿。
在春末大西北荒野凌冽的寒风中,巴虎越看越心惊肉跳,不由自主的大汗淋漓,脖颈处溪流涓涓肉眼可见。
“巴虎,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发现端倪的骆老大关切的询问道。
“哦!”
巴虎仿佛从噩梦惊醒:“可能昨晚饮酒过量,现在有些不舒服。”
“那就早点回去吧,喝一碗姜汤暖暖胃就好了。”
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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