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宅。
槐树下有一少一老正在对弈。
“你今日好像格外心神不定,”老者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这年少一点的便是师北落了,只见她落子,然后微笑道,“没什么,就是一点琐碎的小事罢了。”
这老者便是许若华的父亲许氏老人,紧跟着也落了一子,道,“以前没有钱的时候,会为柴米油盐而烦心;现在有了钱,却又为了其他事情而烦。北落,你可曾想过,人生一世,除了你的目的外还有什么可以值得你去珍惜?”
“有个人,”师北落轻轻道,“有个人一直会在我的心里。”
“哦?”老者欣慰道,“难得你心里能有一个人,这样你就不会真的无牵无挂了。一个无牵无挂的人,太容易失去自我。可否告诉我,那个在你心里的人是谁?”
师北落抬头看着他的脸。
许氏老人猜测道,“是天璇公主罢…..”
师北落心脏猛烈一抖,立即否定道,“不,不是她。”
“那是?”
“是若华,您的女儿。”
许氏老人闻言静默了一会儿,然后摇头叹息道,“你这又何苦呢,我以为这些日子你都放下了,结果还是绕回了原处……”
“有些事情不是说忘就可以忘的,”师北落抬手抓住老人的右手,翻过来敞开。老人的手中布满了老茧,师北落道,“就像您,几十年不握剑,但只要练了十年,就会一生一世都留有这样的老茧。”
“你想到哪里去了,”许氏老人说道,“这是握锄头留下的老茧了,哪里是什么练剑的茧呀。”
“是北落乱说话了,您不要怪罪。”师北落连忙道歉。
“呵呵,继续下,再不落子你就输了。”
“嗯,好。”
大兴宫。
傅明神扎了最后一针,这时候躺在卧榻上的皇帝突然侧身,冲着地面猛烈地吐了起来。傅明神默不做声地退开,吩咐一边的太监宫女伺候。
太医院的一干太医见到如此情状都惊恐不已,看着皇帝的症状,好像病情在急转直下,一夕之间,竟然就已经有了积重难返之势。
谁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除了傅明神之外,再也没有太医敢医治皇帝。
“皇上?皇上?!”余华见着皇帝吐出了几口暗色的血,焦急万分,扯着嗓子在那嘶喊,然后又见皇帝头一歪,似乎有晕厥过去的迹象,于是又立即扶住了皇帝,将皇帝往榻上安置。“快请皇后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余华训斥众太医,然后走到傅明神面前,问道,“傅大夫,皇上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前几天不好端端吗,为何一夜之间就成这样了?”
“我也不知道,”傅明神不咸不淡道,余光睨着边上的一个太医,“昨夜小民有要紧事临时离开,让一位太医代管一下,也不知道这位太医让皇上服用了什么导致皇上今日病情急转直下……”
余华立即走到那太医跟前,跺脚道,“你啊你,你究竟给皇上服用了什么?”
那太医吓的面色煞白,“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道,“下官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给皇上切脉,煮了傅先生开给皇上的药,其余的什么也没有做呀!”
“这么说也有傅某的错喽?”傅明神走到余华面前,道,“余公公,为了避免冤枉好人,也为了证明傅某的清白,傅某愿意和这位太医一起关在牢中,等候发落。”
余华一想,皇上近日来只相信这位傅大夫,若是将他关入牢中,岂不是连医治皇帝的人都没有了?但这傅明神的确也有嫌疑……
到底关还是不关,也不是自己能拿定主意的,这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身边的小太监凑上来低声道,“师傅,一般皇上病重,都是太子监国的。”
余华眼睛顿时一亮,锤手道,“的确,理应让太子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