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养老有保障了!马上就可以退休享受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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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翻着户籍证明,确认了眼前这个手磨搓着衣袖,满脸风霜的婆子乃封氏,心缓缓叹口气,语调温和道:“大娘,您别紧张,我也是偶然得之您的遭遇,故而想要帮你一把。”
封氏早已从请他而来的衙差口中听到缘由,如今又见贾琏人雍容华贵的模样,闻言两行眼泪不禁流下。人到中年家破人亡,又历经娘家嫌恶,花费所有积蓄寻女不得,她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管眼前这位公子哥真实心思如何,但人有权有势比她一个糟老婆子有能耐得多,她便信他。
见状,贾琏感谢了帮他提供消息的王少等新认识的好友,起身送客后和声安慰了封氏几句,见人情绪稳定下来,问及英莲音容相貌,而后貌似不经意的提及甄士隐。
他爹得了奇遇完全只管抓着自己那点“破事”,全然不管其他细节旁支。诸如现如今僧道被杀,警幻会不会利用被他们度化出家的甄士隐?
贾琏想着自己应张真人之后又紧接而来当今还有他敬大伯的密信,无奈的叹口气并且给自己加油鼓劲--爹不靠谱没事,以后让爹开心炫儿子就够!
一说及抛家离开的丈夫,封氏顿时委屈不行。虽女子需三从四德,可那前提也是丈夫能撑得起一个家。
但如今因他的离开,她……
怨不得丈夫,听贾琏问及疯道人,封氏咬牙切齿:“那道跛足蓬头,疯疯癫癫,豁然就出现在街道上像是有神通一般,那日我家老爷……”似想起了什么,封氏猛地一抓衣袖,牙都咬出血来:“那一僧一道曾在我儿被拐前来过!当初老爷还曾把这当笑话讲与我听,道:“惯养娇生笑你痴,菱花空对雪澌澌。好防佳节元宵后,便是烟消火灭时!”
顿了顿,封氏伤心欲绝:“老爷竟然跟了那欲夺走英莲的人走了,哈哈哈!”
“封大娘,莫要动怒。”贾琏轻叹一声。他原本把母女团聚当做一个任务,但是听着入耳悲戚的哀啼,一时间胸腔瞬间爆发出熊熊怒火,恨不得手撕了僧道还有那警幻。
好好的小家碧玉竟然为了所谓的宝玉历劫,便如此“千辛万苦”强凑齐与贾家,也真是不容易啊!
“你且随我去金陵,”贾琏沉声道:“我现收到消息,有一被拐之女神似与你。”
“真的?”
“自然!那眉心有一点乃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对,我家女儿就……就……”封氏看着贾琏,心中大悲大喜之下,竟身形一晃,倒了下去。
贾琏忙让人请大夫,又宽慰封氏几句,旋即启程去金陵。
苏州官员见贾琏真的找到人就走,齐齐松了口气,反轮到金陵上下齐齐忧心不已,这完全是移动的烫手山芋啊!
据消息传来扬州码头贾家船舶外原本甄家等船只靠拢保护着,结果想趁着贾琏不在,请忠顺王移位,结果双方兵器都拔出了,贾敬来了,带着漕帮现任老大,客客气气的把其他闲杂船只都请出了码头。
江南最为关键的漕运和盐政,居然都跟贾家有所牵累!
而且据闻忠顺王爷醒过来,傻了,不认其他人,把自家舅舅都赶下了船,就认贾敬。
贾琏是贾敬侄子不说,贾琏可是贾赦之子,万一有些遗传贾赦,那位个传奇县太爷该如何是好?
贾雨村相比其他人更为忧愁,恨不得自己当初没有上贾家门,也不至于如今里外不是人。
“老爷,也许没准人就是回故乡游玩呢。”娇杏端茶递过,柔声道。
“你且下去。”贾雨村挥挥手,以手扶额,一副不耐烦之色。他在荣国府闹分家之前便走贾家门路谋道了金陵应天府一职。虽后来贾家闹出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耸人听闻,但不管如何林如何尚在扬州。他为了前程与冷子兴合作,对外放出了他曾在林家当先生,与林如海之女有半师情谊。
林如海未出面反驳,众人自然以为他与巡盐御史关系非同一般,也不敢太过欺负他,但却乐得看他笑话,几部推诿,一件人命官司便到了他这里。
苦主是乡绅冯渊,其为个被拐子拐来的丫头与被金陵薛家家仆打死。而更为要命的是门子乃昔日葫芦庙里的小僧,知晓这丫头来历,连累他也知晓这丫头乃是旧日恩人之女。
可是这案件半月前便已经判了。即使王子腾并未官复原职,但终究钱财动人。
但眼下让贾琏知晓这么一个把柄,他这乌纱帽没准就保不住了。
既是如此……
贾雨村手指勾勾桌面,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娇杏,你且去那门子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