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便向手指切去。
蓦然,一道龙吟声自龙戒中传来,他立刻感到一阵头晕,身子被一道光芒笼罩,人如箭似地射了出去,然后“啪啪”地摔在菀玉媚面前。
云罗顿时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唉哟!”沈原揉揉腿,艰难地爬起身来,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死龙戒,你想摔死我是不是?我决定了,一定要把你切成零件,把你身上的东西丢进不同的地方,让你再也不会出来……”
话落,他右手一道强烈地光芒升起,身子冉冉腾空而起,沈原惊慌地大叫道:“喂,龙戒,你干什么?”那龙戒如同一个记仇的娃娃似的带着他猛烈地撞在树上,接而又狠狠地摔在地上。沈原不由恐慌地叫了起来:“喂,你不会这样玩我吧!有话好说!喂……啊!小东西,快来救我!啊……”
那宝剑刹时飞了出来,正欲出鞘,倏自龙戒中冒出一道白色龙头朝它示威地张开了大嘴,宝剑吓得惊退了回去,浮在空中发抖,似乎很害怕。
沈原不由急了:“不要啊!你还来……啊……”他的整个身子似乎被那道光控制着,四处乱撞,撞的他头昏脑胀、遍体鳞伤。眼看着自己的身子在空中飞来飞去,被空中的枝叶扎得伤痕累累,心中不由又气又急地喊道:“喂,我是你的主人,你不能这样待我?”
“我以龙戒的主人命令你,快放我下来!”
“喂喂,我可是沈家第五代传人,我爹就我一根独苗。好,好,我……我绝不救饶,你撞死我,把我撞死了,你再也找不到我这样聪明绝世的人了!撞呀,谁怕谁,我霍出去了!”沈原一边歇斯底里地闹起性子来,一边把眼睛闭上。
胡蝶睁大了眼睛,咯咯直笑着,手舞足蹈地叫了起来:“真好玩!撞死他,谁叫他欺负师叔?”
云罗揪心地望着天空中飞来飞去的沈原,却不敢上前去阻拦,眼睛哀求地望着菀玉媚,菀玉媚此时却整个人都懵住了!眸中流露出激动而兴奋的神色,全身却在剧烈地颤抖着,双手紧紧攥着黑纱,似乎要把它捏碎似的,嘴中自言自语地道:“龙戒,居然是龙戒,难道他真是亦风的儿子?”
龙戒发难,把沈原狠狠摔倒在地上,好半天才解气!沈原却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累得满头大汗。宝剑连忙飞速浮在他的面前,似乎想安慰他。沈原有气无力地挥挥手,骂道:“你这个胆小鬼,没有义气的家伙,我要跟你绝交,滚一边去!”
宝剑撒娇似的蹭蹭他的身子,如果它会说话,一定会大呼冤枉:“它太强大了,我上去跟他决斗,无异于鸡蛋碰石头。我碎了不要紧,可主人你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身边又有一位老妖婆对你虎视眈眈,到时候谁来救你?何况它也只是出气罢了,绝不会把你怎么样,更不会真的杀你?”
菀玉媚此时心情激动地问:“孩子,你没事吧!”
沈原吓得坐了起来,伸手抓起宝剑来,声音语无伦次地道:“你……你别过来?告诉你,小东西可厉害了,它虽然怕龙戒,可不怕你?”
菀玉媚微笑地道:“傻孩子,你尽管放心,我绝不会加害于你,因为你是我的孙子呀!”
“啊!”沈原挥舞着手中的宝剑:“老……哦前辈呀,我才不是你孙子,我可是堂堂‘天机山庄’第五代庄主,怎么可能是你的孙儿呢?”
菀玉媚婉然一笑道:“孩子,我儿子亦风就是‘天机山庄’第四代传人。”
“不会吧!”沈原还是摇着头,心里依旧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我爹叫沈如风,他从小就离开了‘天机山庄’,至死也没有回去过,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菀玉媚此时的神情却变得格外激动而愤怒,咬牙切齿地道:“都怪那个该死的尉迟明真,她答应我要好好对待亦风的,可是……可是慎谋一死,她就翻脸了,她为了让她那个傻瓜儿子当上庄主,就把你爹赶出了‘天机山庄’。可怜的亦风,都怪我不好,当初我如果执意把你带走,他也不会英年早逝了!”
沈原心中感受到她话语中的真情实意,心中一时徘徊不定:“难道尉迟明真不是我奶奶,而是她?”
云罗泪汪汪地安慰道:“师父,你不要太难过了,当年又不是你的错?”
菀玉媚伤心地道:“如果亦风不是长子就好了,我一定可以顺利地带走亦风,他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沈原疑惑地问道:“我爷爷可是‘天机山庄’的庄主,身为一庄之主,自然是三妻四妾,也许我爹不是你的儿子?”
“三妻四妾?傻孩子,你还怀疑什么?你那个爷爷性格说是柔弱、内向,其实就是懦弱,没有什么主见?尉迟明真那恶婆如此强势,岂容她人共享慎谋?若非慎谋执意要娶我,而我也亦非省油之灯,岂可成为他的妻子?哼,那可恶的婆娘太恶毒了,居然设下连环毒计,她利用我师兄,又收买山庄里的人,让慎谋误以为我对他不忠,将我赶出‘天机山庄’。这可恨的女人不但把我赶了出来,还把亦风也逼出了‘天机山庄’。这么多年了,害我再也没有见到过我的儿子,只有日思夜想。尉迟明真,这个仇我非报不可,如果让我见到你,我绝饶不了你!”菀玉媚的语气更加激动,有些歇斯底里,声音中隐含着强烈的仇恨。
沈原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么说来你真的是我的奶奶?”
“我当然是你奶奶?你爹是我的儿子,还是‘天机山庄’的长子。可笑尉迟明真那贱女人把亦风赶出‘天机山庄’,以为他的儿子就能成为龙戒的主人,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而龙戒的主人只有长子长孙才可以戴上,他的儿子算什么东西,哈哈!”菀玉媚狂笑着,眸中不由涌出点点泪花,身子向沈原走来:“果真老天长眼,我虽然没有见到长大成人的亦风,但却见到了他的儿子,老天还是待我不薄。”
那宝剑见菀玉媚要接近沈原,‘嗖’地浮在沈原面前,锋利的剑柄‘铮’地流露出一抹寒光。
沈原伸出手弹弹剑鞘:“小东西,她没有恶意,你别紧张?”眼见菀玉媚时而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块,然后除之而后快;时而对他温柔得让人受不了,那宠溺的眼神让的心中一时忐忑不安,不由吞吞吐吐地问:“你……你不杀我了?”
“好孩子,说什么傻话?你是我的孙子,你就犯下天大的罪过奶奶也会原谅你!何况也并不是你的错?不过,如果换了另外一个人,自然是必死无疑。”菀玉媚声音柔和地道:“紫芸是我一手带大的,尤如我的亲生女儿?其实我一直有个私心,想找到亦风,让他们成为一对!想不到我那可怜的孩子就这么去了?如今紫芸跟了你,也了却了奶奶的一桩心愿。”
“啊!”沈原急急摇摇头:“这怎么行?紫芸姑娘似乎也是遭人暗算的,如今已经够痛苦了,我可不想伤害她?”
“孩子,你别多想?虽然紫芸年龄大你几岁,但她却是个最好的妻子,也只有沈家的男人才配得上她。如果你不喜欢她也没关系,绝情谷里的好孩子任你选,如何?”
“啊!那可不行!我……我只是……其实我已经有了妻儿,我不想委屈了紫芸姑娘,误了她一生?”
“小风,奶奶知道你心底善良?其实紫芸也很可怜,她从小就失去了母亲,一直由奶奶抚养长大。如今却被月容施了‘狐种’,这种‘情狐’只有两种方法可解,要么杀死她的第一个男子,要么她自我解脱。”
“狐种是什么?”沈原迷惑而又好奇地问。
“‘狐种’是‘天狐一族’的禁忌之术,分为‘情狐’和‘血狐’,一旦女人或男人被种下‘狐种’,他或她遇到的男人或女人,便成了他或她的寄主,这一生无法摆脱寄主的控制。徐非杀死寄主或自我解脱。唉,紫芸的母亲云烟当年也是如此,她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令愿自我解脱,也不愿伤害对方。想不到三十年后,紫芸居然也重蹈覆辙。好在紫芸的男人是你,小风,以后你一个人在外太危险,有紫芸陪着你奶奶也就放心了!”
“啊!”沈原顿时额头冷汗直流,想到自己从此身边形影相随着一个女人头也大了,忙劝阻道:“奶奶,你年纪大了,还是让紫芸陪在你身边好好等候你,好吗?”
“真是个孝顺的孩子,你终于承认我是你奶奶了?傻孩子,你如今功力尽失,身边需要一位高手相助才行,奶奶身边有云罗和胡蝶就够了!”菀玉媚顿时热泪盈眶,激动地不知说什么才好。
胡蝶咧着嘴格格直笑:“喂,快叫我一声小姑娘听听?”
“小姑姑?”沈原见到一脸笑眯眯,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兴奋地盯着她。
“真乖,小姑姑等会给你糖吃?这可是云罗姑姑哟!”胡蝶笑嘻嘻地道。
沈原顿时不由一口血喷出来,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