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山果子,原料价钱低廉。寻常百姓们完全喝得起。再者,他们根本不了解民间寻常的老百姓们的生活,甜味对于一般的老百姓而言,都是奢侈的味道。寻
常的百姓们,大多舍不得吃糖。
而果酒甜酿,除了是酒以外,它的甜味,足够吸引到百姓们购买。”
说到此,她才缓缓抬起眼皮:
“安九爷,我无贪婪之心,不赚暴利之财。我的果酒甜酿,绝不拱手相让给那些披着人皮的鬼。”她说:
“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将果酒甜酿捧上天捧出一个高价的想法,一开始的时候,就是想着,我的果酒甜酿,要卖给吃不上糖常年尝不到甜味的寻常百姓们。
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你我谁都没有预料到,会惹来一群暗中觊觎的鬼。”
说到此,连凤丫似看透安九爷一样:“安九爷不顾晨露重,大早上赶来我家中,我猜一猜,是不是已经有人开始动手了?”
安九爷一惊!
这女子,果然敏锐!
“老夫素来与张潼那厮不合,却在昨日傍晚,那厮挡住老夫的去路,话中隐隐透露出不对劲。老夫回去之后,彻夜不曾睡好,思来想去,果然是要出大事。”
张潼,便是张家大老爷,淮安府的八品通判知事。如果只是区区一个八品通判知事,安九爷当然不怕,但是张潼背后是张显,张潼一脉是张家分支,张家的主家,却是在京都城中。
如果只论一个张显,安九爷也未必就买这个账,但怕就怕,张显也只是别人的一个卒子。
以他对张家主家的了解,张显素来谨慎,行差鲜少踏错一步……如此想来,张显背后,还有人。
是谁,却不得而知。
可不管张显背后是谁,那人也一定不简单。百年张家,世代定居京都城,和张家同一期的人家,十去六七,张家却在这种情况下,依然稳步于朝堂之上。
能用张显做卒子的人……
安九爷摇摇头:“你当真不肯退让?”他陡然望向连凤丫。
“我的果酒甜酿,要卖给老百姓。”女子斩钉截铁。
“你要怎么做?”安九爷问。
“水陆两路,同时往各地运酒!”
闻言,安九爷眼中精光一闪,心中隐隐约约有些明白,她要怎么对抗她嘴里的那些“鬼”。
“你是想要……?”安九爷眼神闪烁连连!
“不错!我的果酒甜酿,低价卖给各地老百姓。那些手执权力的大人物们的眼中,老百姓命如草芥,可他们要是敢动了他们眼中贱民的口粮试试?”
到此时,安九爷已经彻底明白,她的意图。
再次看面前女子时候,终于放下之前芥蒂,认真起来:“你要老夫做什么?”
连凤丫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眼前这老狐狸,还算是厚道,还好他愿意出手一起对抗。她所作的一切,是必须借助安九爷的势力。否则的话,凭借现如今她的能力,根本做不了什么!
再一次地痛恨自己的渺小无能!
“这个计划,有个很重要的一点……要快!”清眸雪亮坚毅:“我们的动作必须快!在他们真的动手之前,我们的酒水,就要销到各地……至少,要销到江浙一带地区,普及到老百姓的生活里!
一旦我们的酒水,和当地老百姓的生活同化,成为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到时候,谁要是敢从老百姓的口中夺食,就要考虑考虑民愤民怨了。” 安九爷眼中精光一闪:“如果真的发生多地区的民愤民怨,那么,当今圣上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如此说来,若是能够成功让当地百姓们接受了果酒甜酿,那么那些想要伸手来的“鬼”,还真不敢再出手
迫害。
“可就算是这样子,你这样的举止,一下激怒了那些’鬼’的话,他们也许恼羞成怒,直接取你性命,你这条命,依然是悬在刀口下的。”安九爷肃然望着对面女子。
其实他很清楚,若是她的计划能够成功,那些人一时半会儿,还真不敢对她怎么样。谁还不知道,爱惜个羽毛?这女子正在风口上的时候,哪一个傻乎乎地跳出来?
而那女子,忽而轻笑:“什么事情是没有代价的?”安九爷就听到她清越的声音这样问着,而后,不当一回事地扬起下巴笑着道:“有道是,富贵险中求!”
她这样淡然地拿命去赌,安九爷一时默然,但若说,之前这女子拿性命去赌,他是轻视的,只觉得为了钱财迷花了眼,太贪婪的人活不久。 可此时,她依然还是拿命去赌……安九爷却收起了鄙夷和轻视,满脸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