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素贞为情舍妖丹（2）

    夜阑人静，梁府书房里还亮着灯，秦三脚步匆忙地走进书房，向着灯下看书的梁相行礼。

    “大人，属下调查清楚了，那许仙的确是许怀仁的儿子。当年许怀仁死了，他们一家便搬去了乡下，无声无息艰难度日，咱们的人便失了戒备之心。”

    梁相阴沉地哼了声：“可惜当年没有斩草除根。”

    秦三弓着腰生怕主子责罚，继续道：“那许氏后来出意外死了，许怀仁的女儿带着许仙嫁给了临安县衙的一个捕快。许仙十三岁便在临安城的一家医馆当学徒，医术倒还过得去，还有临安小华佗之名。”

    梁相扔下书，背手着在书房内踱步，表情阴晴不定。

    “自打在堂上见了许仙，我心里就一直不舒服，这许家就是我的克星，如果不是许仙，我的俊儿也不会死！”

    秦三忖度主子意思，试探道：“大人，您是想除去许仙？”

    梁相沉默片刻，盯着他阴狠道：“我们一直没找到许怀仁收集的那份东西，叫我如何心安？”

    “属下打探到，这姐弟俩十分低调，这些年并没有和朝堂中人有任何往来。这么久都没能翻出什么风浪，他们应该是什么都不知情。”

    梁相睇他一眼，不悦道：“秦三哪，居安要思危！”

    秦三神色严肃，忙应和：“请大人明示，咱们该怎么办？”

    梁相眼神冷酷道：“走，去会会许仙，看他识相不识相！”

    秦三头前带路，两人向着府衙监牢而去。

    昏暗的地牢中，许仙被绑在柱子上，狱卒手持鞭子狠狠地招呼在他身上，许仙浑身伤口，衣衫上尽是血。

    秦三屏退狱卒，摇着鞭子继续着鞭打。

    许仙咬紧了唇，一声不吭。

    端坐一旁的梁相，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阴鸷的目光落在许仙的脸上。见时机差不多了，他一抬手，秦三便停了下来。

    梁相撩起眼皮看着许仙道：“名臣许怀仁之子，居然自甘堕落于群氓之中，如今又沦为死囚，你父亲在天有灵，该如何自处？”

    许仙虚弱地抬起眼眸，不卑不亢地道：“看来，丞相大人已经把我的身世查了个清清楚楚。都说子肖父，许仙不才，聪慧比不过父亲，但这脾气禀性倒是与他如出一辙。不会给家父丢脸。”

    梁相按捺住怒气，继续道：“许仙，你爹当年获罪情由，便是私藏了一份重要公文。你若识相，交出公文，我还能饶你一命。”

    许仙神色微变，冷笑一声道：“丞相大人，若草民没有记错，审案该是府衙的差事，您这般插手，怕是不妥吧。更何况，此案牵涉令郎，按律您该避嫌。信口开河，拿一份所谓的公文换人性命，当真是没有王法了？”

    梁相放下茶杯，掸了掸衣襟道：“事到如今，你还相信王法？呵呵。”

    梁三见许仙油盐不进，怒道：“小子，我倒要看看，是你嘴硬，还是骨头硬！”他拎着鞭子上前，狠狠地抽打许仙。

    牢房内鞭打声应和着痛苦的闷哼声，许仙浑身血污，垂下了头。

    秦三上前，用鞭子托着许仙的脸瞧了瞧，走到梁相身边，压低了声音道：“他晕过去了。”

    梁相铁青着脸道：“嘴还真硬！”

    秦三脸上的疤在灯光下更显狰狞，他坦言道：“瞧他的情形，或许真是一无所知。当年，我们仔细搜过许怀仁的尸身，他身上什么都没有！许家人若有证据，早就想办法对付我们了。”

    梁相摸着手上的扳指，摇了摇头，“许怀仁素来谨慎，若手中没有证据，他岂敢弹劾我？虽然当时我先下手为强，除掉了这个祸害。但也要防他留有后招！”

    秦三眨了眨眼，“大人的意思是……”

    梁相冷笑一声，露出危险的眼神道：“这次不能放虎归山了，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秦三弓身道：“属下明白！”

    许府，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响起，许姣容从屋内出来，连忙赶了过去。

    她边跑边唠叨：“谁在砸门啊，来了来了……你们是什么人，啊——”一打开门，她便看到门口站了一群官差，为首的便是秦三。

    许姣容见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顿时吓了一跳。

    秦三一把将她推在地上，蛮横道：“许仙毒害钱塘县令梁俊，现已打入死牢。我奉命查抄证据，谁敢阻拦官府办案，杀！”

    许姣容吓得面色发白，争辩道：“什么！不可能！汉文绝不可能杀人，你们不能乱来！”

    许姣容挣扎着爬起来，朝着秦三冲去。

    秦三眼中闪过狠厉之色，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刺向许姣容，关键时刻，一道白光将剑打偏，长剑擦着许姣容的衣袖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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