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上一次。
谢然和陈卓不敢打扰,悄悄来到众人身后,也自盘膝坐下。
“修行,修的是自身,修神通法力是修行,修心灵依旧也是修行,外部不可求,便向内请,正所谓念念不忘自有回想,心灵的力量同样不可思议.....”
这一讲就是一个多时辰,众人沉浸其中,久久难以醒来,王浮下了青石,来到谢然二人身前,微微招手,二人起身跟随王浮悄悄离开。
“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听得王浮询问,谢然一笑道:
“劳烦师父费心,只是一些小麻烦,弟子已经解决了。”
王浮点了点头,没有深问,这个弟子一向稳重,他说解决自然就是解决了。
“你们来了正好,为师本来想先传道,结果你们也看到了,想不到终南山中竟然有这般多修道之人,他们有许多是没法修行了,不过修道是修道,修行是修行,只要心中有道,我等便不该拒绝。
只是他们其中很多人年纪已经大了,风吹日晒可是坚持不了不久,故而为师准备建一座青羊宫,让众人有个安身之地。”
谢然一笑,拱手道:
“此不过小事,交给弟子便可,不用师父劳心。”
王浮微笑点头,有这么些个弟子却是省心不少。
过了半晌之后,那些个前来听道的道士们这才陆续起身,不过虽然起身离开,可众人依旧还是在冥思苦想。
王浮见了,心中也是叹息了,为这些向道之人感到可惜,此界灵气实在过于稀薄,没有先天境界,将祖窍打开,是难以感应到灵气的,虽然修真之法是借假修真,可也不能全是假,没有那一粒道种为凭,便只是空中楼阁,全是空想了。
以这些人的心性,换个世界,不说成道,但入道是绝无问题的,可惜...直到此时王浮才深深理解的那句话,成道不但要有大悟性,大智慧,也要有大机缘。
这些道人最缺的便是那机缘,如之奈何。
而王浮此时也更加敬佩三丰祖师了,能在这等无机缘的地方生生蹚出一条大道来,其能成就大罗,实在不足为奇。
人尽其才是谢然最为擅长之事,有了谢然的帮衬,短短数日,终南山的乱象便自横扫一空。
年纪小的,都被谢然安排到了陈卓手下帮忙打下手做饭,青壮则是被谢然带着平整土地,伐木准备建设青羊宫的材料。
年老便自顾修行就行,谢然也不忍心安排任务了,毕竟有些牙都掉光了,走路都是颤颤巍巍,看着实在吓人。
终南山上青羊宫开始建设,而在山下的郭泰二人这日在眉县也遇上了特意前来的赵昚。
赵昚安排的偶遇自然瞒不过郭泰二人,不过二人艺高人胆大,也不在乎赵昚有什么阴谋,只是看他表演。
“在下临安赵元永,见过两位真人。”
郭泰二人这段日子一直在传道,身后也跟了不少人,有的穿着道袍,有的却穿着常服,细细数来大约有十余人。
因为王浮不愿意接手全真道统,此界的全真七子等人也自是不见了,郭泰等人行走关中月余却是一个名人也未遇到。
看了一眼赵昚身后的赵无咎,郭泰瞬间便知道这人是个阉人,而能有阉人服侍,且这阉人武功还不低,只要两人不傻,都能猜出了赵昚的身份了。
赵昚不知道只是刚见面便已经被识破了身份。
“原来是赵员外,不知道赵员外有何事,要挡住我等去路?”
赵昚一笑,拱手道:
“大宋历来慕道,听说关中出了一脉青羊宫乃仙人下凡,故在下特意从临安前来一见仙颜。”
既然看破了赵昚的身份,这话自然就信不得,也是二人还不知道谢然二人已经回到终南山,不然恐怕连赵昚的来意都能一清二楚。
“哦,原来如此,我等也是一个头两只手,并无出奇之处,如今员外见到,可有失望?”
郭泰眼中有些好笑,倒也不拆穿赵昚,只是顺着调笑了一句。
赵昚一愣,没有想到郭泰竟然如此说,在他想来,谢然既然说着两人有救大宋的本事,那定然是如诸葛武侯那样的人物,不苟言笑才是,怎么看着却是两个少年模样不说,却言语还有些跳脱,这让赵昚微微有些失望。
不过失望也只是一瞬间,正所谓人不可貌相,赵昚不是那种只见一面便给人下定论的人,当下微笑道:
“真人说笑,在下诚心慕道,不知可能请两位真人一叙?”
郭泰二人自无不可,正好二人也有些好奇这位南朝皇帝冒着大险来找自己等人何事,难道是要拉拢青羊宫?但也不值得冒这么大险吧。
要知道关中可是金国经营了数十年的地方,赵昚一旦身份泄露,连跑都没地方跑。
众人来到一处酒楼,跟随郭泰二人的那些居士和皇城司的人都安排在了一楼。
赵昚则只带了赵无咎一起和郭泰二人来到了雅间。
在等着上菜之时,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赵昚则是在思考着要如何开展话题。
等到菜上齐后,终究还是决定先试探一番。
“不知道两位真人对南边的大宋有何看法。”
郭涛夹了一快子菜后,漫不经心的道了声:
“看法?没什么看法,挺好的。”
听得郭泰说挺好,赵昚心中先是一喜,结果还没喜完,一旁的朱标却说了句。
“是挺好的,混吃等死,就是苦了百姓。”
赵昚脸色一僵,这话他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当下勐然喝了一口酒压下心中的不悦再次道:
“当今官家,自继位之后,便先为岳将军平反,又积极北伐,虽然不算胜,但也不算大败吧,至少将两国的地位变成的平等之国,不用如以前那般称臣,难道只是因为没有得到土地,便觉得当今官家是昏君?两位是否太过偏颇了?”
哪知道二人只是看傻子一般的看向赵昚,同时说了一句“有个屁用?”